林家的院子挺大,除了林大的女儿之外,他的两个儿子的林木多、林金多,都没分家。
一家人摆了四桌酒席,我和杜军加上被叫醒的老齐和赵大胆,全被安排在正房首席。
老林家虽然办的是白事,不过林大已经七十多岁了,放在农村也算是高寿。
再加上他的卧床一年多了,这些儿女早就心里有准备,尽管难免悲伤,潜意识也承认这算得上是喜丧。
饭桌上喝过几杯酒,渐渐的气氛不像原来那么沉闷了,好多年轻人包括林家的几个孩子,脸上也都带点笑容,说话也开始轻松。
唯独老齐始终唉声叹气。
林木多赶紧劝解:“四叔,我爹都这么大年纪了,再说他一身病,走了也挺好。
“也不是我这当儿子的不孝顺,人都有这么一天,必须得想开点儿。
“您老也别太伤心,还是节哀顺变吧!”
林木多这个人非常讲究,身为死者的家属反倒劝解起了老齐。
老齐摘一下眼镜,习惯的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角,摇头道:“唉,怎么能不难过呢,原本我们哥俩还有个念想。
“现在他走了,我连根儿都没有了!”
说完老齐还干嚎了两声。
林木多赶紧拍了拍老齐的后背,道:“您心脏本来就不太好,可千万别太过难过。对了,我爹邮给您的药,您用了没有啊?”
老齐苦笑一声:“用什么呀?这么些年我也没事,早就不吃药了!林老哥就是惦记着我,那些草药我都留着,将来看见药就等于看见我哥哥了!”
“哎,小刀,你给我检查身体的时候,没感觉出我的心脏有什么的大碍吧?”
老齐晕头转向的,忘记了我隐藏身份这回事,顺嘴就问了一句。
酒桌上陪着的这些人都愣了一下,这位不是矿业公司的领导吗?怎么又检查上身体了?
杜军正愁没借口呢,赶紧接过话来:“嗨,林大哥,各位乡亲,你们不知道?我兄弟小刀那属于多面手,除了本职工作以外,从小跟爷爷学的是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