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推开家门,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他的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周睿和青兰坐在沙发上,青兰已经恢复了正常。周睿看到刘浩回来了,连忙起身,他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浩哥,回来了。”周睿抬头打着招呼,他察觉了刘浩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将刘浩引到了餐桌边上。刘浩看了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的饭菜,将手中的外卖递给了周睿,“我买的,明天你们俩吃吧!”周睿接过了饭菜,将它们从塑料袋中拿出,放进了冰箱。
接着,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啤酒,洗了洗,放在桌上。刘浩拿起其中一罐啤酒,打开猛地灌了一口,然后才开口:“我们根据毒药这条线索,再次提审了那神婆,有了新的发现。”
青兰似乎很是兴奋,她赶忙问到:“什么发现?那神婆是凶手吗?”刘浩抬起头,望着提出疑问的青兰,知道她恢复了,但显然她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周睿此刻没有动筷子,他身体前倾,全神贯注地听着刘浩的话。
“神婆承认了杀害那对夫妇,也承认了旅馆里的符咒是她绘制的。”刘浩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她对男人的死因说错了。”
“怎么说错了?”青兰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她说那男人是被勒死的,但实际上,他是被毒死的。”刘浩的眼神变得锐利。他盯着青兰,被红姑附身的青兰提醒过他毒药的事情。“这意味着,真正的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青兰的脑回路显然还停留在刚刚的话题中,她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难道是那个神婆在撒谎吗?如果她只要说错了就能摆脱嫌疑,那她当然愿意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来撇清关系啊。”她好像已经把昨天刘浩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睿看着青兰,忍不住说道:“让浩哥把话说完,别再叽叽喳喳的。”他试图制止青兰继续插话。然而,青兰并没有听从他的劝告,而是继续自顾自地思考着问题。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努力寻找答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道:“如果神婆不是凶手,那她为什么要承认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刘浩无奈地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我也不知道。不过,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凶手,很有可能是在替别人承担罪责。之后,无论我们怎么再问,她都不说话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三人都没有说话,整个客厅只剩下时钟发出的滴答声。刘浩拿起啤酒瓶,猛灌了一大口,然后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菜来。周睿和青兰也默默地跟着吃起来,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青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停下手中的筷子,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急忙说道:“我觉得,如果神婆真的是替别人顶罪,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是她非常在乎的人,甚至可能是她最亲近的人!”她的眼神充满了思索和推测,似乎在努力寻找着答案。
刘浩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告知了相关情况。在他看来,神婆似乎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值得她去顶罪。经过警方深入调查发现,这位神秘的神婆其实是玩偶镇镇鬼门楼旁边第一个村庄的人。她身世悲惨,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只能依靠村里人的施舍度日。她自幼在那个村庄生长,如今已年过古稀,有70多岁了。如果说她的亲近之人,只有她的老公和唯一的儿子了。可是警方调查发现,她的老公和她的儿子都远在G省G市,这些年没有回过那村子,也没有回过玩偶镇。
“这些年,都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活。”刘浩说道,他的眼神中有些许动容。“或许可以说,那位神婆从30多岁起,就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了。她的生活不富裕,当神婆也是迫不得已。一般有家人亲戚在,都不会做神婆。民间传说,做神婆的人都会泄露天机,给自己的家庭造成损害。所以,玩偶镇上,做神婆的人都是孤苦无依的。也有离婚的,不带孩子的。那位神婆就是。”
青兰听到刘浩的话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她原本对那位神婆并无太多了解,但从刘浩的描述中,她能感受到神婆的命运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据刘浩说,那位神婆大约在30岁时与丈夫离异,她唯一的儿子被判给了丈夫,丈夫没有让她再有机会见到过儿子。据说,她离婚,是婆家的主意。婆家本来就看不上她,只是她未婚先孕,婆家听说是个儿子,为了孙子考虑,才勉强让她结婚。而在她生下儿子并将儿子抚养到7岁的时候,婆家就逼迫她离婚。
为了让她彻底死心,她的丈夫毅然决然地带着还在年幼的儿子前往遥远的G省G市寻找工作机会。自那以后,他们父子二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回到玩偶镇。她曾经试图寻找儿子,但却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丈夫打工的具体地址。
生活的压力迫使她不得不开始从事神婆的职业以维持生计。多年来,她一直居住在故乡的破旧房屋中,尽管经过一番简单的翻新,但家中的环境依然十分简陋,显然并非富裕之家。
直到她被抓,玩偶镇警方向G省G市警方提出协查申请,才调查到她老公和儿子的下落。原来,她的老公已经痴呆,记不得自己是玩偶镇人。目前居住在她的儿子的家里。她的儿子由于年幼跟随父亲出来,也记不得之前的事情,甚至不记得自己的母亲,一度以为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便没有回过玩偶镇。
不过,她的儿子也算有出息,在G省G市买了一处小房子,并早已结婚生子。目前一家四口居住在那处房子里。她的儿子和儿媳都在G市工作,孙子已经考上大学,在S市读大学二年级。据G省警方调查,这两年他们四人的行动轨迹均没有出过G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