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俊表哥在小饭店密谈之后,周睿回到了自己房间里。青兰并没有拉着她问东问西,她不停地敲着电脑的键盘,像是在查找着什么。周睿凑上前看去,原来她在省图书馆的网站上查询着川渝地区的民俗,而并列被打开的一排网页,都是什么诡异恐怖民俗的网页。
“嘿嘿,别看了!一个孕妇,老看这些个邪门的东西,小心遇到脏东西!”周睿直接将电脑屏幕压下来,青兰的双手被压住。
奇怪的是,青兰并没有回怼。她很乖巧地抽出双手,关了机,然后走入卫生间,去洗澡了。洗完澡后,就径直躺在了床上,连手机都没有刷,闭上了眼睛。“我要睡觉了,你不要吵我!”她冲着周睿说道。周睿十分惊讶,“现在吗?”他看了一眼青兰,没有再说话。
青兰之所以要睡觉,是因为这段时间,她总是感觉身体疲惫,想提早休息。当然,她也是急于进入红姑编织给她的梦境。如她所愿一般,红姑将她带入了梦境之中。
一个个场景,仿佛古老的电影片段,在她沉睡的脑海里拉开了帷幕。
那是周睿太姥爷家他们曾经住过的那处院落,也是红姑和她的母亲曾经住过的院落。四周是熟悉的青砖灰瓦,墙角的爬山虎依旧绿得发亮。红姑,那个总是带着一抹忧郁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看来,她仍然居住在那处院子里。
青兰也站在院子里,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红姑脸上的神情。她的脸上没有笑容,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痛苦。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走进了院落,那是周睿太姥爷的爷爷,当时还名为周文远的人。他是成年的模样,穿着一身笔挺的长衫,步伐稳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他看到红姑,眼中的光芒更加炽热,仿佛看到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红,你可知道,我今日又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周文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他已经走到了红姑的面前,用手在发愣的红姑眼前挥了挥,一如调皮的孩子那般。
红姑别过脸去,没有理他,“你现在有本事了,偷梁换柱,我的四个儿子都见不到了。我父亲的钱,也全都落入了你的口袋。还有,你们家里不知从哪里弄出来的一个姑娘,就成了我们周家的人了,还是我的妹妹。这样下去,你们怕下一步就要对我动手了吧!”
周文远的脸色一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宽慰她说,“妈嫌你累,所以她老人家看着。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红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妈?别忘了,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当时是你们李家人硬塞到我手里的,说是我的丈夫。如今你长大成人了,有出息了。可我呢,既没有成为你的妻子,也不算你的妾,连个外室都算不上。可是,我依然被你骗的团团转,为你生了孩子,被你幽禁在这处宅子里。”
周文远的眼神中涌上了心疼,看到红姑生气的模样,轻声哄着她:“红,家族的事,他们人多势众,我没有办法。我自始至终都只喜欢你一个,只跟你有孩子。我的心,你还不懂吗?”
红姑的眼眸垂下,神情十分悲伤:“是呀,你算个好人。可是,你终究还是会向你们李家靠拢吧!等李家达到了目的,你就会抛弃我吧。我曾经是多么相信你,希望你长大了,可以帮我找到我的父亲。你答应过我的。可是,你不仅娶了别人,连这个承诺都食言了。我的父亲,你找到了吗?还是根本没有去找?我父亲,不会抛下我母亲和我,就那样离开的。”
周文远双手握着红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道:“红,我找了,还没有结果。估计,估计不多久就会有消息的。有消息了,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不过,这么多年了......”
红姑摇了摇头,她的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在闪动。她努力地闭上了眼睛,想让眼泪不要掉下来,然后狠心说道:“这么多年了,你,没有吧!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周文远的双手松开了。他呆愣在原地了一会,像是在犹豫,脸上是无奈的神色,然后抬脚迈出了院落。红姑听到他离去的声音,急忙扭头,只看到了他远去的背影,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努力用手帕捂着鼻子。
青兰可以感受到红姑的伤心,她一个女人,在那样一个时代,对于自己命运的无力。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过后,青兰被带入了另外一个场景之中。红姑脸色苍白,她无力地躺在床上。
这个时候,伴随着一阵欢笑声,周文远的妻子周慧虹笑着迈入了红姑居住的房间。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端着木质托盘的丫鬟。她的脸上,泛起了礼貌的微笑:“姐姐,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姐姐最近怎样?”她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红姑没有理她,她的眼神中充满忿恨。她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意。“我前两天听文远说,姐姐这段时间身体很不好呢!他很是着急呢。我们家那边有一个秘方,我特地寻来,做了这碗安神汤,给姐姐安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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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的丫鬟来到了红姑的床前,半跪了下来,托盘中的碗里,如同装了一碗鲜血一样红。青兰看出来了,那碗汤和她在周睿太姥爷家喝过的一样。红姑的咳嗽突然猛烈了起来,显然被前来探望的周慧虹气到了,又或许是被那碗汤浓烈的腥味给呛到了。
“这安魂汤听说是大补呢,这些天文远喝过好几回,说不错,才让我特意做了送来的呢!姐姐你尝尝。”周慧虹笑道。她的丫鬟仍然跪在床边,看样子红姑不喝她不会起身。这就是逼迫,青兰望着眼前那个叫周慧虹的女人。她没有想到红姑居然端起了那碗汤,喝了一口,“太咸了。文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