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莺儿索性直言询问,她深知,倘若一直这般引导云裳,全然是徒劳无功。
“嗯。”
云裳轻轻点头,“母亲她与您说了?”
“说了,还说你这丫头又开始纠结了。”莺儿嘴巴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嗔怒之意。
“可是姑姑,原本我一心想着放弃修为,去过凡人的平淡一生,但如今这修为,又......”
话音未落,莺儿那如玉般的纤手便已然搭在了她的肩上,“这有何难,顺其自然就好呀。”
她的笑容依旧那般明艳动人,手指轻柔地揉了揉云裳的肩膀。
云裳再度抿了抿嘴,道理她固然都懂,然而真要付诸行动,却困难重重。
她不像云帆那般极具主见,后者已然拿定主意,待回去之后就再服一颗散气丹,总之就是决意不再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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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云裳却有所不同,一方面她倾心于平淡的一生,另一方面又不愿让父母伤心难过。
至于以修士的身份去凡间生活,她更是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日后的朋友逐一离去。
这几年她在九龙镇中,已然见过不少此般情景,平日里那些有说有笑的街坊,如今也已经有几位悄然与世长辞了。
“你这丫头,又不吭声了。”莺儿微微蹙起眉头,她此刻也深切体会到了雪儿与柱子的无奈。
这小妮子平素瞧上去开朗活泼,可一到这种关头,就宛如一个闷葫芦,两头都不通气。
忽然之间,一道身影跃入眼帘,张晨的轮廓显现于灵舟的甲板之上,他手中握着留影石,想必又是在记录日常点滴,准备回去给戴欣彤瞧。
可莺儿却忆起了当年在大荒时,张晨开导自己所用的法子。
说干就干,莺儿猛地抬起头,仰望夜空,发出一声长叹:
“唉!”
“丫头,你可知,当年姑姑我尚小之时,曾有过一段极为跋扈的日子。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及早察觉,只怕我如今,早已误入歧途了。”
果不其然,女性天生对八卦饶有兴致的性子皆是如此,云裳当即抬起头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好奇之光。
这段过往于她而言全然陌生,柱子也从未提及,毕竟若要讲述,必然绕不开一段屈辱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