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开始失意,那是魏谆无比熟悉的语调,混乱无序的狂热。
仿佛一直以来在道德的卑劣与崇高的矛盾中一直所追求的灰暗的信仰终于得到了证实。
一直以来的苦痛得到解放,她的精神已经变得癫狂,强行维持着思维清晰的魏谆就像闯入一场邪恶祭祀的外来者。
这场坍塌是没有指向性的,是他在甘愿主动承受着苦痛,任由世界潮水般的苦难都是朝着他汹涌而来,他是最清醒的罪人。
他为自己判刑——附加之罪。
砰!砰!砰!
三声枪响在黑暗中如同惊雷一般,将所有迷乱的思绪全都按下暂停键:“魏谆!”
文怀的喊声让魏谆的脑袋里一下子炸开,会场的规则,不可以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
从这次进程开始,福利院中的工作人员就称呼他为魏先生,他在这段进程中的身份和在长潭九中的幻象中一样,他的名字都是魏谆。
但在进程中的其他竞选人呢?在他们的判定中,魏谆是进程中的名字,还是他的真实姓名呢?
违反会场规则的下场是什么?
文怀的突然出现让魏谆手足无措。
“魏……谆?”
女人如初临人世间的懵懂,呼唤出他的名字,在潮湿沉重的空气之中,黑色的长袍如同在火焰上腾起,忽而被大风扇动猎猎作响,在向下坍塌流淌的一切中,逆反向上飞扬。
“啊!!”
在女人的尖嚎之中,那身刚刚穿回的黑袍上出现点点黑色的星火,烧灼的破损相连,从女人紧攥的指尖飞离,那件象征身份,用生命与痛楚换来的黑袍与万千灰烬一起,融进黑色的蜡液。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