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流浪猫不躲远一点,非要去逗它,你活不活该?”李云东淡淡地抬起眼帘。
“我——”
“我什么我,都被挠出血了,不抓紧时间去打疫苗,还搁那儿推三阻四,你老爹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李云东如同唐僧附体,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你——”
“你什么你,害怕打针是你不打针的理由吗?不想上学是你逃避义务教育的理由吗?懒得码字是你不更新的理由吗——哦,这个是我,这个不算。总之错在你身上,找什么借口都没用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但是利于行啊,我的犟女儿,你不属驴的呀。”李云东痛心疾首地说道,占据道德高地的他已经处在不败之地,说是无敌之人都不为过。
面对李云东如同暴力般的忠言正论输出,江书夏不禁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其实也是知道自己最好去打疫苗的,当时被猫爪子挠出血后,她又是上生理盐水又是上碘伏的,全都是内心紧张的表现,尽管自己对自己说没什么大碍的,全是自己吓自己,还是忍不住暂停下码字的手,去搜索狂犬病相关的信息,比如潜伏期,比如症状,比如死亡率等等。
翻到有人被流浪猫挠了一爪子,最后死于狂犬病的时候,她的心脏都在怦怦乱跳,翻到有人说被挠出点血而已,根本不可能感染狂犬病的时候,她又觉得对方说得非常对,毕竟被无数病毒折磨过的人类肉体怎么可能就因为破点皮而崩坏呢?那些劝你去打针的医生肯定都是庸医,肯定都和疫苗生产商有利益输送——类似于此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疯狂盘旋,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被“科技与狠活”洗脑的无知网民,听风就是雨,毫无独立的思考与判断能力。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害怕打针。说实话,要是她不害怕打针的话,当天她就直接打车去挂急诊科或者感染科了,哪儿轮得到李云东搁这儿说三道四,还臭不要脸地冒充自己的父亲,就没见过比他更厚颜无耻的男人,讨厌得很。
“说起来我不是猜对了你贴创可贴的理由吗?”见江书夏不说话,李云东只当她还是纠结,便忽地换了个话题。
“那又如何?”江书夏抿了抿嘴唇,不是很想理会李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