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巴掌的萧宋，嘴巴和鼻子，溢血不止。

他看向萧观音的眼神，羞恼有之，愤恨有之，但更多的是畏惧。

“大道之争，何其残酷？！

胜者，自然可以昂首前行。

败者，只能深埋黄土之下。”

萧观音盯着微微抬起的双手，道：

“你若是想当胜者，除了要一刻不停地修炼，还要适当放下心中的仇怨。

如果这两点，你全都做不到，那我宁愿你是一个不能修行的废人。”

萧观音缓缓放下双手，语气唏嘘道：

“我这双手，不知道打杀过多少人。

如果那些人的后人，全都来找我报仇，你觉得我是杀，还是不杀？

不杀的话，死的人就有可能是我。

杀的话，就会结更多更深的仇怨。

如果你是我，你该如何抉择？”

萧宋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

“自然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了。

万一那些仇家的后人，有那么一两位天赋绝顶的存在，那你就危险了。”

“道理你都懂，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释怀呢？

大人没有赶尽杀绝，不是因为他需要我，而是他心存善念。

如今的龙牙岭，缺我这么一个二阶中期体修吗？

自然是不缺。

别说二阶中期体修，便是二阶后期，甚至是二阶圆满体修，也不缺。

外人不清楚，难道你我还不清楚吗？

咱们龙牙岭的金丹真人，至少有两位。

三阶真人，亦是有一位。

如此雄浑的实力，缺你我母子二人吗？”

萧观音轻轻拍了拍儿子萧宋的肩膀，语气略显惆怅，道：

“大人没有斩草除根，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你要是再放不下心中的仇怨，就是你自己不懂事了。

咱们一家人，若是想要长长久久地活下去，只能依附在大人的麾下。

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萧宋沉默许久后，开口说道：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会努力忘记那些旧事的。”

“你继续修炼吧，我去龙牙阁一趟。”

萧观音走后，萧宋在原地站了许久。

足足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终于有了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