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年三十儿的晚上,老杨家如同万千家庭一样,正沉浸在团圆的氛围中准备着年夜饭。屋子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一家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这时候,老太太突然感觉困意袭来,眼皮像有千斤重似的直打架。她忍不住说道:“哎呀妈呀,我这困得眼皮直打架,我得眯一会儿。”老头儿一听,关切地说:“老伴儿啊,那你睡会儿吧,我出去劈点儿柴火棒子呢。”老太太的闺女和儿子也纷纷附和:“妈,那你睡一会儿吧,咱们等会儿再吃饭。”
老太太应了一声,便往里凑了凑,拽过一个枕头就躺下了。她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荒山野岭。不远处有一座茅草屋子,显得破旧而孤寂。
这时,她看到了刚过世不久的远房大姑姐。只见大姑姐穿得破破烂烂的,面容憔悴。老太太心中一惊,赶忙问道:“大姐呀,你这都走了小一年儿了,是不是跟你家大娘在一起呢?”大姑姐听了这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她哭诉着说:“妹子呀,我和你大娘就住在这儿呢,你看看这破房子,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兜里一毛钱都没有啊。我今天找你呢,就是想朝你要点儿钱。”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不太乐意地说:“大姐呀,你要钱得找你儿孙要啊,找我可不对劲儿啊。”大姑姐哭得更伤心了,说道:“我实在没招儿了,我的孩子们都信主,他们也不给我烧纸上坟的呀,我没辙了才找你们,知道你们心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唱歌。大姑姐用手指了指外面,说:“你看人家阴间也过年呢,外边儿唱戏歌呢,我现在穷得连听戏歌的钱都没了,你能不能快点给我送点儿钱呢?我这年都过不去了。”老太太看着大姑姐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便说:“大姐呀,你别着急,我们家老头儿呢,在外边儿劈柴火呢,等他劈完柴火,我俩就给你送钱去。你呀,先去村子外边儿那个十字路口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给你送去。”大姑姐赶忙说道:“妹儿啊,那你可快点儿啊。”
正说着呢,老太太眼角瞟到老头儿进来了。她赶忙对大姑姐说:“大姐,你看你等一会儿别着急,他劈完柴就给你送过去。”可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到“咔嚓”一下,老头儿不知怎么的把手划伤了。老头儿皱着眉头说:“我说,大姐,你看你着啥急呀,我不劈了,现在就给你送钱行不?”
老太太一看老头儿手划伤了,顿时着急起来,呼啦一下就醒了过来。她坐起来,只见老头儿正拿着创可贴捂着他那受伤的手呢。老太太当时就懵了,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跟老头儿说:“刚才我在梦里啊,看着咱姐了,跟咱要钱呢,说没钱,过年了,我还梦到你把手划伤了,这咋真划伤了呢?”
老头儿听了,也觉得有些神奇,他说:“哎呀,都别说这个了,说大姐在那头过得挺艰难的,咱俩呀,抓紧时间给他送钱去吧。”这时候,他们也顾不上吃饺子,老头儿也顾不上好好包扎他受伤的手了。两人匆匆忙忙地开始整点纸钱,然后就往村子外边的十字路口赶去。
在去十字路口的路上,老太太的心情十分复杂。她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刚刚那个梦。她觉得这事儿太蹊跷了,难道阴间和阳间真的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她又想到了鬼节的时候,每到那个时候,大家都会给祖先烧纸,难道祖先在阴间真的能收到这些纸钱吗?这种阴阳之间的联系,就像一层神秘的纱幕,让人看不透却又感觉它真实存在。
老头儿虽然手受了伤,但脚步却很急促。他心里想着大姑姐在梦中那可怜的模样,只想尽快把钱送到她手中,让她能在阴间过上一个好年。寒风凛冽,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但两人都没有在意,心中只牵挂着大姑姐的事情。
到了十字路口,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在耳边呼啸。老头儿和老太太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把纸钱拿了出来。老太太嘴里念叨着:“大姐啊,我们来给你送钱了,你在那边儿好好过年吧。”老头儿也在一旁附和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把纸钱点燃,火焰在寒风中摇曳着,仿佛带着他们对大姑姐的思念和牵挂,缓缓地向阴间送去。
看着纸钱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老太太和老头儿的心里似乎踏实了一些。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能为大姑姐做的一点事情,希望大姑姐在那个世界里能够过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