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村的二表舅,退休之前是村头诊所唯一的医生。那天,她正在和女患者探讨妇科病情,突然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出现在门外,这人是村里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李不平。他的出现吓跑了女患者,李不平却客气地说:“蔡医生,劳烦你帮我看看病,真的好痛啊,也不知咋回事。”
二表舅看到他扒开衣领,露出的肩头有个大肉包,鼓鼓囊囊还微微蠕动,像是个活物。二表舅感觉不对劲,想拒诊,但耐不住李不平死磨硬套,最后随便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片给他。从李不平游离不定的眼神中,二表舅觉得这个怪包不是一般药物能根除的。
果然,没过多久,李不平再次来到诊所,此时他五官扭曲,似乎比先前更加痛苦。二表舅一看,仅仅两个小时,他肩头的怪包已然胀大了一圈,更恐怖的是肉包形状像个人头。二表舅不敢接诊,催促他去县医院,李不平却说:“这个肉包长势凶猛,估计没到县医院我就死在半道上了,不如你帮我加大药量试试。”他还拿出两把大红票子,二表舅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怀疑钱的来路不正,而且表示在他坦白病患起因之前无法对症治疗。李不平一听这话,立马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随后捂着肩头愤然离去。
当天晚上,二表舅在诊所值班到很晚,没再见到李不平,以为他去了别家医院,也没在意。回家刚睡下,大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来人又是李不平,他如同受伤的疯狗嗷嗷乱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磕头,央求二表舅务必救他一命,说自己把所有止痛药都吃光了也顶不住。说完脱掉衣服,那肉包上人脸模样更加真切,照这速度天亮前可能就会多出一个活生生的人头。李不平不敢再隐瞒,说出了病患的起因。
原来,那天他像往常一样下地干活,无意中挖到一层砖块,砖块下是个空洞。一心想一夜暴富的李不平以为挖到宝藏,爬进去查看,里面除了破烂没什么宝贝。就在这时,他被东西绊了一下,发现破布下藏着一具死人干尸。一般人会被吓个半死,但李不平却乐了,因为死人手上有个翡翠手串,他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戴在死人手上可惜,就取了下来。那串珠水头充足,质地细腻,是纯度极高的玻璃种。正当他高兴时,身后传来怒吼,还没反应过来,左肩就一阵酥麻,被他摘除串珠的死人手对他又抓又挠。虽然他侥幸逃脱,但被僵尸抓到的地方不光痒痛无比,还在快速鼓胀变大。
二表舅这才确定他是感染了尸毒,这种邪病或许邻村老神棍有救治手段。二表舅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连夜赶往戈壁村。老神棍听闻有人感染尸毒,带上祖传神器前往就诊。两人到李不平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推门发现院门没锁。刚走到卧房门口,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房间地面全是血,血泊里趴着一具死尸,尸体旁边有个貌似人头的肉球,肉球上的脸面带微笑,诡异至极,两人被惊出一身冷汗。惊骇之余,二人连夜跑去派出所报案。
警察勘查现场后证实李不平死于自杀,可他生前描述的神秘坑洞却怎么也找不到,只能不了了之。李不平死后不久,总有人半夜零点准时敲响二表舅家的房门,开门却根本没有人,这实在是吓人。
二表舅回想起整个事情,总觉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作祟。那李不平的遭遇就像是一场噩梦,可那肉包的样子却深深印在二表舅的脑海里。那肉包从最初的微微蠕动到后来像人头一样的形状,每一个细节都让人心惊肉跳。
而那个老神棍,经过这件事也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他总是喃喃自语,说什么尸毒这种东西不是那么简单的,李不平的死肯定有什么冤孽在里面。二表舅虽然是个医生,可也开始对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有了敬畏之心。
村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后,都对那个地方避而远之。曾经李不平挖过的那片地,周围都长满了荒草,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大家都害怕会像李不平一样,染上什么怪病。而二表舅每次路过那里,都会加快脚步,仿佛那地下还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云游的和尚。和尚到了村里就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他四处打听,听到了李不平的事情。和尚来到二表舅的诊所,说他能解决这件事。二表舅半信半疑,但还是把和尚带到了李不平家旧址。
和尚在那里念了一段经文,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些粉末洒在地上。和尚说这粉末可以驱散阴气,消除尸毒残留的邪念。二表舅看着和尚的举动,心中虽然觉得有些荒诞,但又希望这能真的起作用。
自从和尚来过之后,二表舅家半夜的敲门声就消失了。村里的人也渐渐放下心来,那片被荒废的地也开始有人尝试去耕种。二表舅的生活也慢慢恢复了平静,但是每次想起李不平的事情,还是会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件事在吴村就像一个传说一样流传了下来,老人们会在夜晚讲给小孩子听,用来告诫他们不要贪心,不要乱动死人的东西。而二表舅也把这个故事深埋在心底,它成了二表舅从医生涯中最离奇、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在之后的日子里,二表舅偶尔还是会碰到一些疑难杂症,但都没有像李不平这样诡异的病情。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为村民们看病,只是每当有陌生人或者行为怪异的人来看病时,他都会忍不住想起李不平那恐怖的人头肉包,心中会涌起一阵不安。
村里的孩子们在听了这个故事后,对那片曾经神秘的土地既害怕又好奇。有几个调皮的孩子曾试图去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坑洞,但是始终没有找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的影响也在慢慢减弱,但是它始终是吴村一段神秘的往事,被人们在茶余饭后谈论着。
二表舅在经历了这件事后,对生命也有了新的感悟。他觉得生命是很脆弱的,很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他在治病救人的时候,也更加注重对病人心理的关怀,因为他知道有些病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可能是心理或者是被一些神秘因素影响的。
那个曾经不务正业的李不平,他的名字也成了吴村的一个警示。每当有人想要走歪路或者做不道德的事情时,村里的人就会说:“你可别像李不平那样,最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而那具神秘的干尸和那个消失的坑洞,就像吴村的一个未解之谜,永远地留在了这个小村庄的历史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