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琼斯骂道。然而他只能动动嘴唇,装出凶狠的样子。这模样更让伍德·万德嗤之以鼻,他打开了房间的灯,温暖的白光瞬间照在琼斯身上,炽热的光线让他睁不开眼睛。伍德·万德笑了笑,再度把那手术刀拿在手中。
他把手术刀举起来,让琼斯看清上面的血迹。他比划了一般,动作快到琼斯看不清他的动作。“这把手术刀可记录了你杀人的证据。”他对琼斯说,“我想,你得知道,虽然他们是赏金猎人,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无辜的呀,你瞧,他们也有家庭,也有亲人,为什么就不能宽容他们呢?
“我想,可能你的字典里没有‘宽容’这两个字。如果你依旧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话,那么——”伍德·万德的脸上多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他默默从桌上拿起一块平板。那块平板很特别,周围套着一圈黑色的钢丝,宽度刚好能把一个人头塞进去。“好好看看吧,我想你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伍德·万德说道。
他强硬地把琼斯的头颅塞进笼里,随即按下了平板右边的按钮,电磁波先在琼斯眼前闪烁了一阵,接着,他听到了一声悠扬的笛声,也听到了欢愉的手风琴声。接着,电磁波逐渐变形,琼斯看见了一个极其模糊的人影,他脸上似乎带着微笑,脚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就在远处,还站着一个女人。她似乎正在准备午餐,看着忙碌不堪。
午后的阳光照耀着草地,悠扬的乐声让人宠辱偕忘;高大的楼房间不容发,花红柳绿,车水马龙。群山如影随形,点缀着棵棵挺直的松树。这样祥和的景象竟已经成为了历史。
“亲爱的,我想,你得多准备点午饭啦!”那个高大的男人说道。琼斯发觉,他就是那个被他刺穿了心脏的守卫。他拉着欢快的手风琴,跳着美丽的舞蹈。他的妻子正在后面忙碌,可脸上也满是笑容。
“哈!你和女儿永远都吃不饱!”那个女人笑着说,她给他端上了一大盘白花花的三明治,还倒了杯茶供他们喝。玩累了,他们就躺在草地上;要是想吃东西了,他们就会坐在野餐桌上,享用美味的三明治。琼斯竟有些动容这样的景象。
这时,伍德·万德在他耳边说道:“你看看你,随便动手就少了几条人命。你难道不羞愧吗?就像我说的一样,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也应该拿着奖金回家去,跟自己的老婆孩子重聚。可惜现在,你再也不能让他们重聚了。这就是真实的你,嗜血、残忍、邪恶!”
琼斯竟然有些动摇了,他眼里闪着泪光,全身发抖;他想挣脱那个铁笼,却无可奈何。伍德·万德随即按下按钮,屏幕瞬间黑暗一片。他帮琼斯摘下了铁笼,面带微笑,看着全身发颤、痛哭流涕的琼斯。
“这就是你。你应该知道。”伍德·万德再次说道,“他们绝对是坏人,跟你站在反面;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养家?而现在,你几乎草芥人命,甚至一点儿也不曾为此事羞愧过。这么说吧,你跟你的养父马洛一样,都轻视人命,重视自身利益!”
“你可闭嘴吧!”琼斯大声吼道,他虽然嗓子沙哑,气势却依旧不落下风,伍德·万德甚至惊了一跳。不过随之,那惊吓却变为了嘲笑。伍德·万德举起了那把手术刀,威胁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骂啊,继续骂下去,让我听听接下来你想说的内容;只要你一口气全说出来,我就不会——”
“你想干嘛?!”琼斯没有听他继续说下去,“你只是一个卑劣的、没人在意的、恶心又恶心的一直在地上蠕动的肉球罢了!他们杀了我的母亲!而你对此一无所知,你只知道利用我自身的价值。这么说吧,你现在来追捕我,只是因为那些赏金开得很高!那些赏金猎人杀了我的母亲,而你居然想让我宽容他们?如果你的母亲也被人杀了,你还会原谅他吗?你还会憎恨自己吗?你只会憎恶那个杀掉你亲人的人。”
“说完了吗?”伍德·万德却没有丝毫动摇,相反,琼斯所说的每句话他都没有听进去。琼斯愤怒地点头示意,他的嗓子哑了——彻底哑了,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他大口喘着粗气,愤怒地凝视着伍德·万德的眼睛,居然让伍德·万德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伍德·万德笑了,一开始是轻笑,最后则是疯狂大笑。他挥舞着那把手术刀,挥舞着靴子上的小刀。他在耀武扬威,在宣扬着自己的厉害。然而,琼斯却丝毫不在乎。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眼前这个肥胖的男人。
他用阴森的眼神看了琼斯一眼,再次说道:“看来我没有任何同情心。来吧,让我告诉你吧,在我年幼的时候,我的母亲因为一件事违背了我的意愿。当然,我用手中的小刀刺破了她的后背,并把她推下了楼梯。她摔断了脖子,鲜血直流。当晚,没人相信那是我做的,因为我只有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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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反社会人格的变态。”琼斯再次用尽全身的力气怒吼道。他想从椅子上跳起来,却被伍德·万德一下按住了胳膊。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绑好了琼斯的四肢,琼斯根本来不及挣脱。
“是的,我的确是。”伍德·万德说,“六年后,也就是我十二岁时,我又被送到了少管所。在少管所,我不仅杀了我的朋友,就连一个警卫也被我杀了。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全身而退吗?不只是金钱,孩子,而是这几件事,都没人察觉。我是让他们意外死亡的。你知道吗?那时候,就连监控也被我删去了这段不愉快的记忆。
“好了,扯得够远了。”伍德·万德突然紧绷着脸,用极其凶狠的目光瞪着琼斯,好似一头正在狩猎的猛兽。他的凸眼珠在光影的变化下丑陋得骇人,可是琼斯却只能被束缚在那张椅子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