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医生正坐在一边,他手里攥着一份报纸。他舔了舔手指,随即翻开了下一页。他手里还拿着用来缝合的针线,他的靴子上还藏着一把短刀。
琼斯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迷迷糊糊,眼前花花绿绿的;他颤颤巍巍,爪子和小臂完全沾染了鲜血。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脖子、下体又开始疼了。他左爪摸向脖颈,右爪摸向裤裆。他能感觉脖子和内裤都有被缝合过的痕迹。
那个医生轻蔑地看着他,收起报纸。他把报纸揉成团,丢在琼斯脸上。他慢慢悠悠地站起来,那骄傲、轻蔑的痕迹却从未消失。他来到琼斯身前,踩在他腹部的伤口上。
“我还以为要很久呢。”他对琼斯说,“毕竟你已经昏迷一天了。伍德大人昨天来的时候,还因为没有对你拳打脚踢而感到失望呢。让我猜猜,这点你该怎么赔?
“对了,”他俯下身来,那弯弯的鼻子贴近琼斯的嘴巴,“我已经把你的脖子,以及那破碎的蛋皮缝合起来了。至少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担心因剧烈运动而伤到脖子,还有你的下体了。神奇吧?哈,就连我也没想到这么严重的伤还能给我缝合好。不过,好处就是,以后你还是可以生小宝宝,虽然会很痛。”
琼斯恶狠狠地瞪着他,霎时,他听见了属于狼的愤怒低吼,于是挺直腰板,不屑地瞪了回去。琼斯没有说话,可他却一直站在琼斯身前,仔细端详他——要么看着他脖子上的缝合线,要么看着他内裤中央的淡淡血迹。可他也如琼斯一样,没有说话。
他们对彼此的态度十分明显:虎视眈眈、如临大敌。琼斯稍稍动一下,他就想拿出大衣里的手术刀。他们一直戒备着对方,紧张的气氛持续了将近好几十分钟。
琼斯小心翼翼地扶着墙,他想站起来,然而那医生却突然朝他扑来,双手扼住他的咽喉,想要将他扼杀。琼斯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尖锐的长指甲抓破了他的衣袖,刺入他的皮肤,顿时鲜血涌出。他吃痛,一下将琼斯扑倒在地。
他依旧死死抓着琼斯的喉咙,琼斯甚至能感觉到他脖颈上的缝合线好像裂开了,刺痛感涌入他脑中。他像只猫似地在地上扭来扭去,想要挣脱那个医生的大手。这时,他已感觉自己的伤口再次裂开了,鲜血带着愤怒涌进他的心田,他感到怒火中烧。
他的爪子不再抓住那医生的胳膊,而是四处寻找武器。他的爪子摸到了医生靴子上的小刀,他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那把刀,一下刺入那医生的后背。那医生吃痛,手稍稍松开了些,琼斯顺势推开他,压在他身上。他的眼神凶神恶煞,脖颈上再次冒出了温热的鲜血。
他不顾那医生的惨叫,疯狂地用那把短刀刺向他的胸膛,直到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滚烫的血液喷溅在他身上时,那医生已经完全咽气时,他才终于停爪。
在一大堆烂肉之中,他依旧能看清那医生还在跳动的心脏。他已完全怒火中烧,丧失理智;血腥味儿漫入他的鼻子里,他全身沾满了鲜血。他弯下腰,扯出那心脏,他的身子这时疯狂颤抖,他竟直接吃下那仍在跳动的心脏,血腥味顿时蔓延了整个房间。
他嘴边满是鲜血,有些血液甚至溜进了脖颈的缝隙之中,进入他体内。然而,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开始在乎:究竟该怎么逃跑,究竟该如何从这个诡异的、可怕的地方?
他想走前门,可他却不知如何为好。他的口腔里全是烂肉的腥臭味,他差点吐出来,却还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他觉得嘴里火辣辣的,大口喘气,试图从一大堆腥臭味中脱身。血腥味儿让他迷失了自我,他举着那把短刀,四处搜索,时刻防备着可能从黑暗中跳出来的敌人。
突然,门外的脚步声唤醒了他的理智。他放下了刀,转而变得恐惧万分。他呆呆地站在那个医生的尸体上,呼吸急促。他瞪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颤抖得站也站不稳了。他全身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刺痛感把他唤回了现实。
他趴在那个医生身上,迅速找到了缝合用的针线。他再一次缝合着那些裂开的伤口,刺痛感时常让他停下,可他却只能咬牙切齿地继续缝合;缝合完脖子的,他又得顾及自己的下体。他闭上眼睛,拉开内裤,一下又一下地把针线戳进肉中。疼痛感让他差点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