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涨了杀性,陈皮盯着副官的手,凶狠黑沉。
瓷瓷不疾不徐地找了个舒服姿势坐稳,这才神色清冷看向陈皮,“当不得四爷的姐姐,您称一句蓝大夫便行。”
陈皮听了这话眼睛骤然发红,“你不爱听我叫姐姐,我就叫你瓷瓷。”
“陈皮,”瓷瓷轻叹一声,“你可还记得,前年你的生辰,我送了你一句什么话?”
“当然记得!”陈皮道,“你让我守住自己的心——”
陈皮突然明白瓷瓷为何是这个态度了,他自然知道瓷瓷当时为什么说要守住心,是怕他手段过了头,提醒他要有所敬畏,守住不要滥杀无辜的底线,“你知道了,我最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屠人全家,谁允许你这么做的!”瓷瓷看着陈皮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凶厉。
“姐姐”,陈皮再次喊出了这个他私下里觉得欢欣的称呼,声音中带着颤抖。
“不要叫我姐姐!”瓷瓷变得冷漠,“道不同不相与谋,我跟四爷没有关系。”
“可是,”陈皮眼神执着起来,“我这样做,正是因为跟随了自己的心,姐姐让我守住的心,它就长这个样子!”
瓷瓷觉得不解,更觉得可笑,诘问道:“杀人的心吗?”
“不!”陈皮走上前几步,“是不择手段得到心中所求的心。”
“你被裘德考骗了。”瓷瓷声音清浅,“回头是岸吧,小陈皮,别再错下去了。”
“回头就是死——”陈皮笑了笑伸出手,但被副官挡开,“姐姐,你不心疼我吗?”
“陈皮,”瓷瓷笑了笑,“我的亡夫叫轲,他,心有慈悲。而我,蓝沉瓷之所以是蓝沉瓷,便是忘记了他,再爱上的,也只会是灵魂剔透干净的人。感情或许能被隐藏,但我是谁,不会变。”
陈皮不愿意听这个话,他告诉自己,等拿到矿山里的东西就好了,到时候瓷瓷的态度一定会变的。
“张启山呢?”陈皮绷紧了神色,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
瓷瓷和副官都没有回答。
陈皮对着手下一招手,“去搜!”
张启山当然已经走了,这些人遍寻不到。
陈皮知道今儿达不成目的了,心上愤怒,但不愿意盘问两人,只深深看了一眼瓷瓷,转身带人离开了。
瓷瓷等人都走了,才对副官说:“看来裘德考很懂人心,陈皮对他的话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