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缭绕天地’的形容,是在白描啊,不饰雕饰、不加渲染的白描。
琴音毫不费力地就夺取了在场几人全部的心神,甚至直至瓷瓷一曲落下,本该寻了合适位置进唱的解雨臣仍是一声未发,只目不转睛凝视着奏琴人。
“抱歉。”解雨臣道,“我实在是失神了,我,我的……”说到这里他的眼眶竟有些发红,“我的唱声加不进去。”就好像金玉之色融不进皎洁月光一样,它再有质感,但一旦置身月光里也必然会空洞。这种错落让解雨臣觉得绝望。
瓷瓷停留着按弦的动作,声音也依旧平和,带着不易察觉的安抚,“是我头一回伴奏,用的声音不合适,我们重新再来便是。”方才大约是月色太好了,她弹得有些投入,没注意到其他,应该收着些的。
更加轻缓、有承托感的琴音响起,解雨臣调整好状态,总算顺利进了唱。此时,戏词里贵妃从期盼到愁绪到怅然,戏词外……,——解雨臣意识到,他唱出了最好的一次贵妃醉酒。
喝彩声连连,氛围重新酣乐起来。
也终于是散席之时了。
霍秀秀没忘了她还给大家安排收拾了房间的事情,就是,“沉瓷,你是和……吴邪哥哥住一间……吗?”被同步了八卦,又喝了酒脑子不太灵光,霍秀秀一时没想到更妥贴的询问方式。
瓷瓷却大大方方笑着看她,“我们三住一间,劳烦你安排了。”
“没,不劳烦。”霍秀秀直摇头,眼里是真挚的钦佩之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几人房间是挨着的,在同一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