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开始计算:“啊?等等……花岗岩密度大概是三吨每立方米,这么算起来,这块方尖碑的重量确实有三百多吨。”
赛缪尔没说话,只是在少女抬头时,帮她遮住了日光。
初弥把视线放到那些搬运石块的工人身上,缓缓开口道:“你们看那些石块,在放上石墙后,石墙并没有任何变化。”
何满:“那石墙不是变高了吗?”
赛缪尔顺着少女的视线望去,“是影子。”
何满认真观察:“对哦,石墙看似变高了,可是石墙的影子没有一丁点变化……可是那放上去的石块是什么,空气吗?”
“大概,是某种投影技术。”少女思索片刻道:“有人……更准确来说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将过去的影像还原投影到了这座古城中。对应科学技术,有点像3D投影。”
何满:“我们触碰不到他们,却能听到他们的声音,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对这里的建筑并没有任何作用效果。这么说起来,真的很像投影。”
何渊在其他人讨论时一直在观察方尖碑,此时他也看出了一些名堂:
“这块方尖碑上画的是某位埃及法老在位时做出的功绩,不过至于这位法老是谁,我也看不出来。从图像上看,上面的法老穿着浆洗过的苏格兰短裙,胡须、头饰都与法老王展现给大众的形象相同,所以应该是某位男性法老。”
何满撇嘴:“哥,你后面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埃及女法老本来就少的可怜,根本没排除什么好吧。”
初弥眯了眯眼眸,“还是有用的。他提醒了一点,服饰。”
何满:“服饰?”
初弥看了眼何满身上的苏格兰短裙,又道:“在所有埃及女法老里,那位最当之无愧的女王,哈特谢普舒特,在历史上是以男性打扮流传的。”
少女走出了少年的怀抱,走到了壁画前,语调平缓似乎不带一丝情绪,可却莫名让人感到庄重和肃穆。
她望着壁画上没有丝毫女性特征的法老王,解释道:
“哈特谢普舒特,她为了彰显自己的权力与威严,选择与她之前的所有法老王一样的打扮,她甚至戴上了假胡子,这使得她的性别在大众眼中模糊化。但她所做的一切并非是为了让众人忘记她女性继承人的不合法性,而是因为这些装扮是权力的象征,她的穿着不是男性,而是法老。她想要的从来不止是男女平等——”
少女仰头,太阳微微西移,方尖碑都沐浴在阳光之下:“而是超越这种平等。不管是方尖碑的建造,还是神庙的修建,她想告诉世人的从来都是:我哈特谢普舒特是最伟大的法老。”
即便她死去后,名字被抹去,雕像被毁掉,但她的名字依旧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赛缪尔望着少女纤细窈窕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姐姐,你想要的,又是什么呢?
何渊感觉自己上了一节历史课,“等等,也就是说,这块方尖碑也可能是哈特谢普舒特时期建立的。”
他仔细端详上面的壁画,表情凝重:“虽然我没见过真正的方尖碑,不过如果这是现存于世的方尖碑的话,是哈特谢普舒特时期建立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因为古埃及现存的方尖碑真的不多,哈特谢普舒特遗留下来的还算是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