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电话那头挂断,曾靖都没说上几句话。

“王晋,金老板手下第一人。”曾靖嘀咕着,回想起曾经见到的男子。

斯文有礼,文质彬彬,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位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别的区不知道,在十街,王晋,金老板,冯三水这些,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是因为他们真有钱;二,就是经常会有他们手底下的人跟居民发生冲突,然后报警。

王晋干的,不好对付啊。

因为事情闹得很大,而且尸体过多,案情重大,惊动了上面,市长亲自打了电话给所长,要求加快进度。

曾靖加班加点的赶了报告,就提交上去了,上面也许是也被盯了,受案速度很快,手续半天就走完了。

“队长,咱就这样交上去了?”小顾看自家队长一改前一天的忙碌,坐在位子上看起了报纸,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然呢?这么重大的案情,本就不是我们区派出所办案范畴,你要是想侦办大型的刑事案件,就很不现实了。”从市局往下掉,也不知道这小顾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小顾:……

市局人手不多,他们又是第一承办队伍,咋还不来借调呢?满腹委屈无处发泄,小顾出去打了个电话,再进来的时候,脸上恢复了之前的沮丧。

袁氏安保。

曹铭没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不在医院,而是在公司。

睁开眼,不敢动,昏迷前受的伤口,随便一动,他能疼死过去,他是真的超级怕疼。

“醒了不起来,扮植物人呢?”不客气的话,从门口传来。

曹铭转头,看到袁篆淡笑的脸,突然就委屈从心中来,一米八几的汉子,跟个孩子似的,侧身转头,“哼!”

被丢个后脑勺的袁篆:……

“你没发现你身上连伤痕都没有嘛?”

本来还有些陷入生气难过情绪的曹铭,一听这话,就下意识的摸向腹部,昏迷前那真实的一幕在脑子一闪而过,咦?他的道口呢?掀开被子坐起,也顾不得跟袁篆生气了,曹铭从四肢到头部,啥也没摸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就连有些上火的疙瘩痘都没了,而且皮肤还变光滑了。

错愕的看向一脸笑意的某人,“大佬,我昏迷几天了?”

“昨天的事,现在是早上七点半。”

“嘶……”曹铭倒抽一口气,脑子有点发懵,“你给我吃灵丹妙药了?”

“不然呢?你以为你不死之身啊?”

“我靠!神啦!!”曹铭也不作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兴奋的活动起四肢,发现就连之前挂铁链的脚踝淤痕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差点尖叫。

“大佬,谢谢。”曹铭激动过后,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袁篆挑眉,躲开了。

“我的要求还是没变,阳奉阴违不可以,大事上报,小事自己处理,别把人性那一套用我身上,我也不可能永远待在北屿市。”

“知道啦。”高大的男人,在袁篆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走啦。”

诶?就这么走了?

曹铭差点惊疑出声。

不训他了?一周后,袁篆有些意外的又接到了曾靖的电话。

“所有的证据都跟王晋没有关联性,人带回来几次,都是几个小时就放了。”电话里,曾靖的疲惫几乎溢出来。

“正常。”王晋要是那么容易就被搞定,这些年也不可能跟金老板平起平坐。进门也就不到五年,二十多岁的年纪,爬到现在的位置,不得不说,这王晋,是个能人。

“你早就看出来了?”曾靖惊讶。

“还有事吗?”

曾靖:……

“能帮个忙吗?”曾靖沉默了几秒才说出心中所想。

“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袁篆再次猜到了曾靖的想法。

王晋逃走后,她搜寻了现场,也用了术法,但,王晋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哪怕是一根头发。而行尸跟王晋那些残留的联系,交给他们也没用,没办法转化为现实中的证据使用,就算是报上去,上面也得把他们当傻子。

至于她,当时没想太多,就是一味救人,等人走了,才想到后续的取证,可惜,晚了一步。

想来,这小子,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她都有些好奇,他是跟谁学的这些,又懂得多少。

袁篆的话,让曾靖心里的小火苗灭了。

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