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篆侧身,假装还是睡眠状态,谁知外面已经开始把人一个又一个往下拽。

暗处,一只小纸人爬上衣领,开始汇报信息。

原来是要转运了,对方接洽的车已经来了,还挺大,一辆车可以顶住他们两辆车的容量。

一个又一个的猪仔被摔醒,全身发软的坐在地上,发出惊恐的呜呜声。

“不准叫!谁敢叫我就弄死谁,噶了器官,卖的更多!”黑老大的声音是嘶哑的,很好辨认。

此话一出,车外的呜呜声立刻销声匿迹了。

袁篆闭着眼,心底深处一股子郁气直往天灵盖冲。

当有人朝着她的方向而来,袁篆睁开眼,躲开了对方探过来的手。

躬身探手的人也是没料到袁篆突然就动了,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墩。

袁篆几步绕开他,跳下车。

挂在反光镜上面的黄灯很柔和,光线有些朦胧,袁篆轻易分辨出了黑子的位置,那头顶跟蘑菇一样的黑色云雾,黑如墨,整个就是惨死的象征。

加上车上摔倒的人,总计也就十个男人跟车。

袁篆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黑老大身上,感觉很古怪,他已经快被阴煞整个包裹起来,但是身体四周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格挡住了煞气对本身气运的影响。

观其面相和气运,显现出来的,很模糊,准确点说,这张脸显露出来的气运与其与生俱来的气运,很不相符,就跟恶鬼夺舍一样。

但,魂,似乎又没错,跟躯体没有排异。

所以,古怪至极。

以恶饲己的人,本该都惨死于四十之前,或早或晚,但他如今已过四十,虽没有子嗣,但身体康健,极为不符合常理。

其中,必然有问题。

袁篆的目光太直白,也并没有遮掩,黑老大本来正在远处跟过来接洽的人交谈着什么,察觉到视线,突然就转头看过来,即使夜色颇深,也能看见那三白眼中的冰冷。

看,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杀人犯的眼神。

袁篆玩味的笑了。

“黑子,过来。”黑老大看到袁篆的笑,呼吸一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