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道:“无用的。我们来秦都就是为了去石家取一枚乾元丹。”
“石家?莫不是那个石家?”曾荣还不知道石武是秦都石家的嫡孙。
阿大道:“正是。”
曾荣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第一天来就问起了石昱,敢情是早有预谋啊。”
阿大解释道:“那时候我怕会连累你,就没跟你细说。”
“现在呢?就不怕了?”曾荣没好气道。
阿大道:“现在见你年纪这么大还很好奇,不止不怕了,还准备告诉你我是谁。”
曾荣对这个倒是很上心,他凑过去小声道:“你是谁呀?”
“我原本是无幽谷血榜第一人——点杀剑阿大,现在和你一样,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而已。”说完,阿大就将一个包袱递给了曾荣,嘱咐他等他们走了再打开。
曾荣不是江湖人,他对阿大说的无幽谷血榜什么的没有任何概念,只想着阿大肯定是一个黑道上的高手,他得等他儿子回来了再好好问问。
曾荣提着包袱送阿大他们出了醉仙居大门,他对石武道:“有空就过来看看你曾爷爷,最好带只烧鸡。”
“好咧。”石武爽快地应下。
看着越走越远的石武三人,曾荣心中感慨万千。等他回到柜台上的时候,他将阿大给他的包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曾荣那时候给阿大的两千两银票,还有一封信和一个用红绳扎起来的符纸。
曾荣将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知道你耐不住性子,我也就长话短说了。你那两千两银票我没用到,就还给你了,至于那时说的要加倍给你,你就别指望了。不过倒是可以送你一张平安符,这张平安符是老徐亲手画的,还挺灵验。他现在在安郡落霞峰上,是雷闫寺的住持,法号雷觉。最后奉上一句,如果可以把你儿子劝回来,就劝回来吧。莫沾江湖事,才是自在人。阅之即焚,切记切记。”
曾荣揣着那封信去了厨房,将人都赶出去后亲自把信扔在了燃着的灶台里。看着烧成灰的信纸,曾荣记住了阿大那句“莫沾江湖事,才是自在人”。
秦都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积雪的痕迹,不止是各家店家,就连官家也派人清扫了许久。
阿大扶着石武缓缓走在主道上,越靠近石家,石武心里越加紧张起来。
石武笑话自己道:“阿大爷爷,我现在好想往回走啊。”
阿大道:“勇敢些,不怕的。”
石武道:“嗯。”
穿街走道的几里路,阿大他们差不多行了有半个时辰。等他们走到石家门口的时候,石家的大门敞开,外面还有两个身着蓝色棉衣的年轻护卫。
阿大让柳黎扶着石武,自己上前道:“去里面通知一声,说石临涛的儿子回来了。”
那两个年轻护卫互看一眼,不知道这老者口中的石临涛是谁。可这时候刚好从里面路过的石家老管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即便地上还是很滑,他依旧快步出来,抓着阿大的手道:“你说什么?谁的儿子回来了。”
阿大再次道:“石临涛的儿子,石家嫡孙,石武回来了。”
老管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旁边的石武,口中道:“像!真的像!特别是那双眼睛!”
老管事生怕阿大他们走了,说道:“你们在这等会儿!我立刻去里面通禀,马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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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道:“好。”
老管事又看了石武一眼,慌慌张张地跑回石府。
门口那两个护卫从没见过老管家这么紧张,纷纷好奇地注视着石武。
没过多久,老管家身边跟着个中年妇人过来了,这人阿大在夜探石家那晚见过,正是石临涛的姐姐石香玲。
石香玲手捧暖手炉,身着一件红色披风,她走到石武身旁道:“你是临涛的儿子?”
石武回道:“是。您是?”
“若你真是我弟弟的儿子,那我就是你大姑姑。你跟我进去。”石香玲拉起石武的手,却发现石武的手冷得出奇,就将手中的暖手炉递给石武道,“先拿着,会暖些。”
“多谢大姑姑。”虽然这手炉对他来说无用,但石武心中还是一暖。
老管家在前,石香玲带着石武他们一路过去,周围遇见的丫鬟小厮都对石香玲行着礼,又看到她牵着一个陌生少年郎的手,心中皆是好奇。
石武发现石家真的很大,这一路过来庭院楼台,雕梁画栋的,明显是个大户人家。
等他们到了一处大宅前时,石香玲停下来道:“你真是石临涛的儿子么?若是冒充来骗钱的,我可以现在就给你些钱。我另一个弟弟如今可是领侍卫内大臣,官拜一品,追究下来,你可是要入大牢的。”
石武笑了笑道:“大姑姑,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没必要拿我爹爹来骗人。”
石香玲见此也就不多说了,领着他们进了主屋。
主屋内的阵势阿大熟悉,和那天晚上的石家差不多,就是少了那强势的石昱媳妇,多了石家两个入赘的女婿。
家主座上的石老太君看起来消瘦了很多,头上还戴着一根深蓝色抹额。
石老太君见石香玲带着石武进来了,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石武回道:“石武,石头的石,武功的武。”
石老太君点点头,又问道:“你说你爹爹叫石临涛?那他长相如何?年岁多少?”
“是。他长得一般,身材中等,反正配不上我娘亲。至于多少年岁嘛,他从未说过,我也没问过。”石武这一通话说下来。主屋内的大人小孩都在那掩嘴笑着,哪有人这般说自己亲爹的。
石老太君显然也没想到石武会说出这番话来,耐着性子道:“那你怎么证明你就是我儿石临涛的孩子?”
石武从怀中拿出那本石临涛写的菜谱道:“这里有我爹爹写的一本菜谱,虽然中途泡了江水晕开了字,但应该能看出一些吧。”石武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没底的,这本蓝色簿子可是渡过东江的,里面的字几乎全部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