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衔拉拢李岳道:“李道友,还请你用法刀没入他的衣袖之中。若衣袖与肉身相连,那就代表这件蓝色法袍是他化形时生出,这也说明那道蔚蓝光束非是从空中落入无什海,而是自海底射向空中的。”
李岳双眼炙热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很可能是某只完美灵根的王兽所化,他身上这件蓝色法袍可以随着他修为的提升持续进阶。”
聂艋被二人说的心动不已。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举刀走去那蓝衣男子身前的李岳。李岳那把褐色法刀轻轻伸向那男子右边衣袖,在看到法刀无法寸进后,聂艋忍不住喊道:“真是海兽所化!”
李岳激动道:“这次发财了!”
正当李岳畅想他能收获多少灵石好物时,玄光罩突然自行向后移动,远离二人千丈之外。
聂艋和李岳神情不快地盯着挡在玄光罩前的裴衔。李岳当先说道:“裴道友,你这是作甚!”
裴衔不理会李岳的质问,他径自拿出一块棕色玉佩直接捏碎。一道光束从玉佩内飞出,直窜东方天际。
“你!”聂艋和李岳看清那是一块传令玉佩,他们异口同声道,“裴衔你好卑鄙!”
裴衔不以为意道:“二位道友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让我家宗主过来帮我们合理地分配这份机缘。”
李岳明白过来道:“裴衔!你从我们抓到这化形海兽开始就打好主意了吧。不然你也不会向靠近你们海玉宗的东边疾驰。”
聂艋怒不可遏道:“裴衔,你够绝!我们怎么说也有三百年交情,你居然为了一头化形王兽就做出这等卑劣之事。你以后也别在外面走动了,你今日所做之事会传遍无什海,没人会再跟你合作。”
裴衔眉头微皱道:“聂道友,机缘面前人人可争。况且我又不是要独吞这份机缘。”
聂艋手中法剑握得吱吱作响,可理智还是让他没有冲出去跟裴衔动手。他暗骂一声晦气就打算瞬移离开。
李岳拦下聂艋道:“聂道友,你就这么走了?”
聂艋提醒李岳道:“李道友,这里四下无人,你确定唐谷来了是帮你分配好处呢还是把你灭口一了百了?”
李岳听后身子猛地一颤。
裴衔大怒道:“聂艋,你何故诋毁我海玉宗!”
“你这种不守誓言之人还怕别人说吗?”聂艋道。
裴衔正欲再言,他突然看到李岳和聂艋眼中现出了骇然之色。他还以为是唐谷赶来了,等他转身看去时,原本该被玄光罩擒着的那名蓝袍男子正站在他身后。而那透明的玄光罩不知何时变回了原先的棕色盾牌,落在了那男子手中。
裴衔吓得御空飞起悬浮于小岛上空。他惊惧道:“你到底是谁?”
那蓝袍男子咿咿吖吖地说着,可裴衔三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蓝袍男子拍了拍脑袋口吐人言道:“我倒是忘了,这里不是无主混沌渊,你们这些人是听不懂灵族之语的。”
“无主混沌渊?灵族之语?”裴衔三人疑惑道。
那蓝袍男子将手中盾牌轻抛向上,随即他整个身子化作一道蓝色光束折叠瞬移,裴衔未有反应就被那道光束穿透脖颈,他之身形随着那道光束再临李岳、聂艋身旁。
李岳和聂艋彼时还在看向上方,在那蓝袍男子的速度面前,他们两个犹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小主,
裴衔脖颈上的蓝色光束很快化为了一根实质的血色晶柱。这血色晶柱毫无阻碍地穿过李岳、聂艋的脖颈,将三人像被狩猎到的牲畜一样串在了一起。他们被那根血色晶柱带至那蓝衣男子原先站立的位置,从半空中落下的那块棕色盾牌正好盖住横躺在地上的三人脸庞。
那蓝袍男子现出身形坐于盾牌之上:“你们极难胜地的灵力这般浓郁,可你们怎会如此羸弱?”
还未死透的裴衔三人知这男子非是极难胜地修士。李岳传音求饶道:“前辈,小的有眼无珠扰了前辈清修。烦请前辈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小的今后定日日为前辈祷告祈福。” 医路青云
“你这人倒挺实诚。那就放了你吧。”那蓝袍男子双指一甩,连着李岳脖颈的那段血色晶柱应声断开,李岳的身子也从盾牌下方被拖了出来。
李岳没想到这蓝袍男子这么好说话,他跪地叩首传音谢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
那蓝袍男子道:“快走吧。我还要等那什么海玉宗宗主呢。他应该可以给我带来些乐趣。”
李岳预感到这里将会发生一场大战,他不敢逗留地施展瞬移之法离开。可他刚运转体内灵力,那些灵力就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一根根粗细不一的血色晶条从他身体里爆出,可他破开的法袍上却诡异地没有一滴鲜血。
李岳的肉身转瞬之间就成了一具触目惊心的血刺雕像。他之元神于炼神属地内咒骂道:“你这外来修士不守信用!”
那蓝袍男子咧嘴笑着。原本该是仙人容颜的他笑起来后变得邪气满溢。他说道:“你这人修真有意思。你求我放你,我放了。你自己施展瞬移之法导致灵力乱窜肉身灭去,还说我不守信用。”
李岳元神想着自己今日横竖是个死,他干脆厉声道:“我乃朱紫门长老!我肉身被灭时你之影像已经传回我宗门。我门主朱鹤定不会放过你!”
那蓝袍男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冷声道:“我洯连平生最不喜这‘朱’字,你们宗门取错名字了。”
洯连不再给李岳任何说话的机会,他单手一握,李岳身上窜出的血色晶条全部汇聚至腹部,李岳炼神属地被洞穿的刹那,里面的青色元神亦在那些血色晶条的摧残下化作虚无。
就在洯连准备诛杀盾牌下方的聂艋和裴衔时,他身后北部海面突然掀起滔天巨浪。洯连回首道:“你们倒是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