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青虎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依然强忍剧痛,足下御出刀气,沿峡顶往北破空而去,须臾却又被无形屏障所阻。
但他早有准备,径直冲天掠上半空,当他拧身欲飞渡到对面时,那片无形屏障又现,又生生将他阻住,似乎只要他想跃到对面就不行。
青虎就像一无头苍蝇般左突右撞,最后终于失去信心,落于峡顶,双肩无力地垂于身侧,面容扭曲,愈发狰狞。
“谁,谁在折磨老子,有本事出来,杀了我,杀了我啊!”他崩溃似地嘶吼着,这时一把黑如墨的刀影缓缓飘来,在渐垂的暮色之中,挟了无上的肃杀气息和审判之力出现在了青虎的头顶。
这把刀似乎迎风就涨,及近,已有一人余高,似虚又实,宽阔的锋刃竟隐约闪动着金属特有的光泽,冰冷而锐利,这黑色巨刀本身就够骇人的,但更骇人的却是它的审判之力,压轧一切凶奸邪恶的审判之力!
青虎现在的感觉就若伏法的凶徒,面对着铁面无私的法官,一切的狡辩和抵抗都是徒然,他枉徒抵御审判之力的刀气在破碎,在瓦解,在他惚恍的记忆里,那些被他曾经拐卖和杀害的人一个个现出清晰的面孔,似乎在愤怒地指证他,怒斥他!
青虎绝望的跪倒在岭头之上,黑刀凌空,直指他的头颅,似乎在收录着他的罪证,终于青虎疯了似的嘶喊道:“我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话音方绝,刀落,头飞,肮脏的血飞溅而起,身首异处的青虎刹那就似被风一吹,纸糊了似的,轻若片羽般,直直就被“吹”落入了恶魔峡谷之中。
远处,夕阳如血,峡间,狂风厉啸,黑如墨的刀斩杀恶人之后,飘飘摇摇而去,渐化为一个黑点,直至无踪,白天南颤抖着缩于一棵乱树之后,一动亦不敢动,堂堂御刀中阶竟被吓地脸色惨白,股栗不已。
他是生怕青虎会搞什么玄虚,不利于他,才尾随而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看到了青虎在一把刀的威凌之下,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该离开了,白天南颤栗着,决定要离开了,离开这梦魇也似的魔鬼峡谷,但当他刚一转身,顿吓地魂飞魄散,那把黑刀正静静悬浮在他的身后,似在冰冷地注视着他,而他的灵魂刹那之间尽被看透,那些曾经做过的见不得光的事情,一下子似乎被削离去伪装,赤裸裸地皆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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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南从来没有想到过,也根本想像不到会被一把刀“看”透自己的一切,惊怖间,他现在所能想到的就是逃,逃的远远的,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
他足下刀气陡生,御刀由峡顶疯狂掠下,这时他突觉手中一空,提着的包裹竟然坠落于地,但他却不敢做片刻停留,尽管那里面裹有三百两金锭。
青虎与人交易只收真金白银,不收银票,所以白天南是带足了金子来做买卖的,没想到却发生了这令他这御刀境高手都胆寒的一幕!
掠下山来,车夫正眼巴巴瞅着,眼见夕阳西下,却迟迟不见白天南带人下来,现在是见了,只见到他似被洪水猛兽追逐着一般,狼狈地御刀狂驰而至。
错愕间,白天南已至车畔,车夫刚要问什么,白天南霍然扭头,只见那黑刀在乱木中若隐若现,似乎仍在不舍追来。
他一托车夫的胳膊肘,在车夫的惊呼声里,御刀气携车夫是疾速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