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了眼仍待在阴影下的约翰,又看了眼被当作垫脚的吉他包,最后转向了那仿佛通晓一切的猫少年。
他知道,按资料上约翰的性格,想必已经试探过对方了。
那么也就是说,能让一个狙击手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狙击枪给他人当坐垫,猫少年至少在探测人心方面是极为擅长的。
毕竟就算苏格兰这般他所熟悉的人,都会在他触碰对方狙击枪时表示些许不满。
至于猫少年的实力,就那些在雾区中丧命的人而言,他想应该不会差到那里去。
“我该做什么。”
最终,安室透选择了一种最保险的可能。
在他看来,面对未知的最好办法,是随机应变。
而非随心所欲。
“那取决于你索取的能力。”
只是猫少年并没有正面回复他的选择,反而提出了一个新的锚点。
对方似乎并不只雾区一个能力?
可最近出现的事件内,只有这一件比较灵异的事件,难道在某些没有被发现的地方,仍有人不断的惨死,甚至犯罪者仍在逍遥法外?
这是安室透的第一反应。
随后他又转念一想,若真是那样,这个世界早乱了,他又何必还在这么个组织内隐姓埋名,甚至搭上了身边好友的性命…
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安室透莫名想起来那位与他一同进入这个组织的好友——苏格兰。
一个会安安静静地收拾家务,会考虑同伴的伙食问题,会顺手救助路边的小猫小狗的家伙。
一个会由于射杀无辜而自责到睡不着觉的家伙。
一个完全无法适应组织的…笨蛋。
而在安室透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迷雾在渐渐朝着他靠近、包围,直至完全将其纳入其中。
但若仔细感受,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白雾对其散发的善意,就像…在帮其突破内心的迷障。
…
[死而复生。]
一个极为离谱的想法摆在了安室透面前。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前一瞬还在思考与迷雾有关的正事,可下一秒便陷入了与友人以前的点点滴滴。
仿佛,警校时的友人从未离他远去。
但随着迷雾的重新散开,安室透便回归了现在。
也再一次,体会了友人们的一个个离去。
就像那些被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事情,被人以极其戏谑的手法,血淋淋地剖开,摆在了他的面前。
掐着他的头让他不得不再去面对一次。
这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
安室透感觉他是应该气愤的,又或者保持冷静之极的状态,可是他似乎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