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凝视着那句重重写下的抱歉,久久地未有所动静。
人呐,是会欺骗自己的。
抱歉。
抱歉啊。
他并非故意的,他只是…不想那么无聊而已,不想每天在清醒与沉睡之间不断转换,不想被一直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内,不想…
成为一张可有可无的底牌。
伊莱最终还是将那本日记本重新合上,轻轻地放回了书桌的角落,连带着那几张信纸与那瓶插着羽毛笔的墨瓶。
并未新着笔一字。
他稍稍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望着那已经挂于夜空的一轮缺月,然后重新坐回了书桌前。
“咕咕——”
猫头鹰歪着头朝着伊莱叫唤了一声,似乎在询问对方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想法。
“仔细想了想,既然我主动参与进夏目先生的布局,就要做到一个棋子该有的自觉性。”
伊莱似乎也没有向猫头鹰隐瞒什么的打算,笑着替猫头鹰顺了顺脖颈下的毛发。
“咕咕——”
“不谈论过去,不评议未来。”
伊莱在回复完猫头鹰的话语后,便将那张羊皮纸拿在了手中,亦将夏目平静且冷淡地表现尽收眼底:
“毕竟,是我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紧接着,他用手附在了自己的名字处,表现出最温和的状态向夏目嘱咐道:
“夏目,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是瘟疫。”
……
【先知:夏目,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是瘟疫。】
而在另一边,正在和约翰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的夏目,忽然接收到了这条来自先知的嘱咐。
他又看到了什么?
这是夏目在收到先知这条消息后的第一反应。
不过秉持着先知对自己的算计更多的只是源于自视过高以及对未知的探寻,夏目倒是并没有第一时间表现出拒绝的倾向,而是认真思考起了对方给出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