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队身穿黑色粗布衫的人马,占据了半个土台子,裴泽弼正在和一位体态丰满的中年人谈话,二人在煤油灯下吞云吐雾,全然不顾火车站的大喇叭一遍遍广播着即将停止运营的通知。
叶恒宁转向沈来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呢?”
沈副院长尴尬一笑,回答道:“这次来找你的朋友,我还未提前告诉他,这些年来看病的人太多了,满怀希望而去却又失望而归。我想我们明天直接上门拜访,你就说是我的弟子,先认个门,见了人,你再告诉我有多大的指望。”
叶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叫做见了人再说有多大的指望,他又不是透视眼,这种事情靠经验判断,出门在外你能相信吗?
“那我们今晚先找个旅社住下来吧。”
沈副院长点了点头,提议道:“咱们走几步路,那边不远就有等客的黄包车。”
果不其然,叶恒宁和沈副院长刚出村口,不远处煤油灯下就有几辆黄包车静静地候在那里,一见旅客走出出口,司机们立刻拉起车篷揽客。
人多车少,沈副院长费了好大力气挥手示意,终于最后一个黄包车师傅注意到了他们,拉起车绳疾步朝他们奔来。
“还好还有一辆。”沈副院长松了一口气。
沈来刚踏上黄包车踏板准备上车,然而此刻,黄包车师傅却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还没等沈来和叶大夫坐稳,便一溜烟地驾车逃跑了……
跑了?
竟然真的跑了!
沈副院长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上,叶大夫连忙扶住了他的肩膀,同时四下张望,周围的黄包车早已不见踪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和一个人边聊着天边从火车站走出来。
自打1933年至如今的2023年,无论是警察还是黑车司机,这个相互忌惮的传统,看来真是始终如一未曾改变。
周大头注意到叶恒宁和沈来这边的情况,快步跑到裴泽弼身边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