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柏的夸赞出自肺腑,刚才那种紧张氛围,一般人短时间内很难化解掉,而这位卫生所负责人的这一躺,可谓是妙到毫巅。
沈副院长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也非常得意:“只可惜,这招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顶用了,下次……不对,你刚才说什么,你是实习生?”
“你一个实习生……”
沈副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帐篷前方传来人声,一只大手伸进了帐篷,紧接着,理查、白兰德和王一的身影映入帐篷口。
沈副院长一惊,下意识又要往推床上躺,然而这推床高度不同于普通床铺,肥胖如他一时之间竟没能爬上去……
眼看村里的理查叔背后的王石头就要踏入破旧的草棚,沈副村长迅速扫视一圈,接着如同一只胖乎乎的狡兔般窜到了竹帘背后。
老中医叶大夫瞧见此景,不禁连连点头赞叹,果然是领头羊的料儿,这临机应变的本事,真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副村长刚藏好身形,理查叔带着俩帮手便迈进了棚内,见到那空荡荡的稻草床,白胡子的老李不由得皱眉问道:“刚才那位红十字医院的领导哪儿去了?”
“唉,被他们自家医院的郎中接走了。红十字医院自家领导生了病,在家门口晕倒,怎能让咱这个实习生上阵操刀呢。”叶大夫瞥了一眼微颤的竹帘,面色从容地回答道。
白胡子老李听了,连连点头,确实如此,自家领导倒在自家门口,若要做手术,哪轮得到外院的大夫掺和呢。
“别动,只扎两针。”理查叔坐定后示意王石头坐下,一边用自家酿制的碘酒消毒,一边用半土半洋的腔调说道:“叶大夫说给你点颜色瞧瞧,就不打麻药了,两针而已,就像被小蚊子叮一下。”
王石头压根听不明白理查叔这番夹杂着方言和外语的话,只得无可奈何地偏过头去,暗自想象起自己凄惨的命运,相比之下,耳朵算得了什么呢?
理查叔顶着白胡子老李质疑的眼神,稳稳地下针。
恰在此刻——
“咚咚咚!张大伯,王石头在哪里,全都给我滚出来!”一阵粗犷的怒吼声在草棚外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