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帮他整理了衣襟和乱发,又从口袋取出一方手帕递给他,“爹,你擦擦汗。”
叶广袤拍了拍叶芳的手,两人并肩走入病房。
病榻上,老父亲正慢慢地品着草药汤。
“罢了,别喝了。”沈叔想去夺过老人手中的药罐。
“我不!”老人倔强地把药罐藏到身后。
沈叔看向张大夫,只见张主任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爸,不如等会儿再喝吧?”
“我不!”老人加重语气,坚决拒绝。
此刻沈副院长注意到走进来的叶广袤和叶芳,目光落在叶广袤手中的纸包上,忽然一笑,“得了,您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吧,反正现在有了尿壶,即便您上了年纪,前列腺有些问题,喝水多了尿频尿急,不过是让钧文多跑几趟厕所的事。”
老人握着药罐的手不禁一顿……怎么突然感觉这药汤变得索然无味了。
叶广袤小心翼翼地将纸包好的尿壶放在老人床下,转身对张钧文说,“钧文兄弟,接下来几天你可够受累了,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只管开口。”
“那就多谢广袤哥和素新姐了,家里有佣人照应,不必劳烦二位了。等家父康复出院,我一定设宴感谢。”
这句话相当于他在离开村庄之前与叶广袤夫妇私下约定的一个承诺。
叶广袤微笑着告辞离去,张钧文一直将叶家人送到病房门口,目送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轻轻叹了口气。
“素新这孩子,真是可惜了。”老爷子说着,道出了张钧文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