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小时之后,威尔逊老哥终于悠悠转醒,随之而来的是鼻子、嘴里,乃至身体某个难以启齿之处传来的奇异感觉。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一群白大褂在他身边穿梭忙碌。他试着轻轻喘息,尽管胸口仍然闷得几乎令人窒息,但试图开口却发现两张管子硬生生插在了自己的鼻腔和口腔里,这让他无法言语的同时,险些再度昏厥过去。
阿曼达和威尔逊夫人见到老父亲(丈夫)醒来,不禁喜极而泣,疾步走进病房。
“爸,您可把我吓得够呛。”
“哦,西蒙啊!”
威尔逊老哥心里大声呼喊着“我胸闷”,却因口鼻被堵无法发声。他试图用眼神向叶一柏求助。
叶一柏以为他想说话,“现在还不能拔管,等你的血氧稳定下来再说。”他俯下身安慰道。
“我胸闷哪!”威尔逊老哥内心疯狂呼唤着。
艾伦也松了口气,摘下手套,“真是奇怪,昨天打针的时候我可没忘记给他注射胰岛素啊,你帮我看看这个用药清单。”说着,将昨天的用药清单递给了叶一柏。
叶一柏目光快速扫过清单,微微拧眉,用药并无问题,难道是昨天缝合脂肪层时没有处理好导致的液化?
波恩和罗伯特大夫也围过来查看清单,神情既疑惑又严肃。作为医生,他们害怕的不只是病人出现紧急状况,更怕的是找不到引发紧急状况的原因……
翠花,你赶紧再去村头药铺把昨天抓的草药单子核对一遍,看是不是煎药的时候出了岔子,还有护理记录,也拿来让我瞧瞧。田教授严肃地说。
翠花忙不迭地点点头。
围在一旁的一群赤脚大夫们拧紧了眉头,李婶和赵大娘高兴得泪水涟涟,轻手轻脚地帮着赵老汉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赵老汉却是满眼泪水,啜泣起来,那声音呜咽而悲切,似哀求又似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