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唬得住我?”男人望了一眼楼下,警笛声嘈杂震耳,一辆辆巡逻车疾驰而来,一众身着蓝制服的警察从车上跳下,迅速向楼顶冲去。
“马上把钱给我!不然我就带着你儿子一起跳下去!”男人看着警察靠近,心里越发焦急,黝黑的脸庞上青筋暴起。
“我给,我真的会给,但现在确实一分钱都没有。”女子带着哭腔恳求道,她跪坐在地上,“冯易啊,那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就为了抽鸦片,连亲儿子也不要了吗?”
冯易枯瘦的脸上,两只突出的眼睛显得尤为刺眼,“钱!我现在就要钱!”说着他向后退了一步,华明照相馆大约三层楼高,接近十米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会落下残疾。
女子不住地向他解释自己身上真的没钱,并承诺只要他把儿子放了,她一定把钱给他。然而男子的表情已然有些疯狂而恍惚,他此刻只想不停地喊着要钱。
正当女子绝望之际,一个微弱而颤抖的童声响起:“我给你钱,你把冯然放了。”
谢阳从楼顶某个石雕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他解开手腕上的怀表和袖扣,朝着冯易的方向扔了过去。
“这些东西很值钱。”谢阳站在石雕旁,紧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显然,这样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主动走出来,对他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勇气挑战了。
谢阳的动作引起了原本静静躲在一边的冯然的强烈反应。
“阳阳,回去!”
冯然比谢阳大两岁,从小就跟着母亲生活,几乎是和谢阳一起长大的,对于这个沉默寡言让人怜悯的小弟弟,冯然总是习惯性地保护着他。
谢阳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没动,不再说话……
春日午后,村庄的一隅,冯石头望着自家田埂边丢弃的手表和磨砺得泛黄的铜袖扣,脸庞浮现出一丝迷茫和痴醉,他低语道:“这,不对劲儿,这不是银元。”呼吸变得急促,目光渐渐散乱,口中念叨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语,朝着村西头的谢老三家挪动而去。
“石头哥,快来,你犯邪病了!”妻子翠花察觉到丈夫异样,焦急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