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病人同时手术处理,这哪行啊?他们现在还没断气呢,你这样搞下去,人准得死在咱们这手术床上!”
“范副院长,这可是对冲性脑损伤加之内脏出血,两条性命危在旦夕,若是一个不做紧急手术都会丧命,唯有并案手术,才是这娃唯一的活路。”
“叶大夫,我知道您医术高超,但我们外科医生讲求的是判断力,我得坚守自己的医学原则。同时做两台手术,风险实在太大,而且眼下您可有病患家属的同意书?”
“既没有同意书,又只有一线生机,抱歉,这违背了我作为一个医生的原则。依我看,我们应该让这孩子有机会跟他爹娘好好告别,而不是让他冰冷地死在这手术台上。”
叶大夫理解这位范副院长,外科医生技术固然重要,但决断更为关键,始终坚信自己的判断,这是每一个外科医生恪守的原则。
“范大夫,倘若我现在能找到家属签字同意,您是否愿意和我一同施行手术?”
此地并非大城市的大医院,他也不是那个能让全科室都听命于他的权威心脏病专家,此刻的叶大夫尽力克制住情绪,以谦逊的晚辈口吻与范副院长交流。
范大夫望着叶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叶大夫,我能理解您的急切,但我仍会坚持我的判断。”
叶大夫深深吸了口气,“明白了,我理解。”随后他对身边的助手理查德下令:“先准备开颅手术的事宜,郑来顺,你去瞧瞧病患的家属来了没,要是没到,请警察同志帮忙找找,就说我说的。”
小郑护士早在那晚瓢泼大雨中就被叶大夫的人格魅力征服,此刻接到命令毫不犹豫地答应一声,随即快步朝手术室外奔去。
“沈院长,劳烦您帮忙调集好手术团队。”
沈石头院长这次爽快答应,随即让周护士长拨通了几通电话,不多时,手术所需的医护人员已悉数到位。
无论是在三十年代还是后来的时代,开颅手术始终算得上是重大手术。沈石头亲自做好了手术室内的消毒工作,不知是准备在一旁协助叶大夫操作,还是想目睹这位进行脑内血肿清除术的青年医生的手艺。
约摸半小时后,小郑护士带着冯然的X光片匆匆赶回来,虽然二维X光片上的信息有限,但仍能看出冯然除了脑内血肿之外,还有多处骨折,包括盆骨骨折以及膀胱破裂,至于其内脏器官因X光成像重叠原因,难以看清,需要通过体外多个角度重新拍摄才能一目了然。
无奈叶大夫习惯了现代医疗手段,竟忘记这个时代尚未发明CT设备,事先并未提醒,如今想要重新拍片往返不仅要耗费时间,还很可能延误最佳手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