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说我少了胳膊少了腿?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究!”
邹晟铭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仿佛是在敲打叶大夫本人。
“舅舅,您说话别这样。”裴泽弼不满地开口,那副绷着脸、满脸写着“老子不乐意”的表情,竟与邹晟铭如出一辙。
邹晟铭一听更是怒不可遏,“拐杖没打折你就得了便宜卖乖了?年轻人,你们家院长只讲了一半,我可告诉你,只要我老人家一句话,就能调动千军万马来上海……”
“千军万马来上海,是要取我的项上人头吗?”叶大夫取出口袋里的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指着身边的木凳,“坐下吧,我对神经内科虽不算精通,但也还能提点意见。”
诊疗室内瞬间静默下来,紧接着,大家听见了一个老人愤怒的咆哮声。
“神经内科?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表达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认为我是精神病?!”
老瞿明志拍着胸脯朝邹老伯说:“邹老哥,你说我吹牛不?虽然稍微夸大了一丁点儿,可我说的可是实打实的事儿,我不是吹的,小裴你倒是说句话呀。”
“这个村医真是气死个人呐!要搁在当年……”
邹老伯瞧着自家老爷子手舞足蹈的样子,脑壳直发胀,朝着叶大夫歉意地点点头,随后便挡在了叶大夫和邹晟铭之间。
“舅舅,神经科可不是看疯病的地方,叶大夫可没那个意思,您别像个小孩儿似的,人家叶大夫还是我和谢阳的大恩人呢,就算看在我的面子和阳阳的面上,您也得多给人家几分敬重。再说,梁聪的手指头还不是他给接上的,您现在还得求着他呢。”
“恩人?”
“嗯哪。”
“手指是他接的?”
“没错,就是他。”
“真的假的?这小大夫看着年纪不大,顶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竟有这般本事?”
邹老伯心头一震,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肯定地说:“没错,确实是他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