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曾经答应过我的,我已经等您一天了。”诚然,伊莱恩虽然这一天里找了不少茬,但他如此表达并不为过,而对于接受采访这样的事情,叶大夫本就没有抵触情绪,因为他深知名声意味着科研资金,意味着得到的待遇。
“下班后,十五分钟。”叶大夫回应道。
“好的!”伊莱恩兴奋地握紧拳头,随后安静地退到了角落。
“咳咳。”一直没有发言的邹老伯终于开了口,他径直走向叶大夫,坐在他面前的小木凳上,脸上堆满了笑容,如同盛开的秋菊。
“叶大夫啊,我这乡巴佬见识短浅,刚刚有所冒犯,您可别往心里去。”说起脸皮厚度,哦不,是能屈能伸的功夫,咱们华夏人绝对不逊于那洋鬼子。
叶大夫对长者尤为尊敬,微笑着说:“您太客气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邹老伯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他将手中的拐杖递给裴泽弼,紧接着脱下手套,露出了那只只剩四指残缺的右手。
“叶大夫,您看我的手,还有救治的希望吗?”叶大夫望着眼前这位“笑盈盈”的老者,面色复杂。
他招呼在一旁的伊莱恩,后者立刻走了过来,挤过众人,站在叶大夫面前。
“叶大夫,您叫我?”伊莱恩记者问道。
“对,伊莱恩先生,麻烦你在写新闻稿时把这句话记下来:断指再植的条件首先要保证手指保存完好,断指后12小时内,最好是在这个时间范围内送到医院,并且手指应无严重挫伤,无污染状况。
“断指的具体保存方法是用洁净的纱布包好,如果是夏天炎热天气,纱布外面还需套上一层尼龙袋,再在外层放上冰块。务必确保断指不接触福尔马林等任何化学试剂。”
村头的老槐树下,叶柏根瞧向坐在石凳上的邹老汉,问道:“邹叔,您觉着自己占了哪一条呢?”话语朴实无华,如同田野间的微风。
邹老汉闻此,脸上掠过一丝失落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苦笑回应:“看来真没别法子了,只是心里头总是不甘呀,还是要多谢你了,叶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