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灵人佝偻着身子，他的眼睛结了一层翳，瞳孔混浊，将堕神那副姿态尽入眼底。

属于寂字级的威压瞬间冠绝全场，包括李小福在内也感到心魄的压力。

但那堕神则毫不在意，将来人审视了又审视。

堕神看清之后，也是愣了愣，随后大笑不已：

“你这测灵小儿，百年不见，居然已经如此衰老，想必是不自量力，卜卦了神灵之秘，怎么样？测灵人不好当吧？哈哈哈...”

堕神竟拍着腿笑的直不起腰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连自己都知道的隐秘，那测灵小儿还真能做出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事！

而测灵人从外观看，确实是已经风烛残年。

他每走一步，都极为缓慢，且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

他歪斜着身体站定，面露遗憾道：“百多年之前，我刚当上测灵人，村神大人您也正当风头。如今，我已是入了半截土，您却...叛变了土地爷爷。”

听到测灵人此话，堕神沉默。

而后，带有一丝讥讽道：“是啊，当初我跟着土地爷爷平定‘鬼妖之祸’，可是占尽好大风头呢。我还记得，当时郡城来了位大人，都想破格将我纳入护卫营。”

李小福道：“一个妖魔出身，居然有纳入护卫营的资格，说出去都没人信！”

堕神不在意：“没错，说出去都没人信。”

他微微腾空，整个身子就停留在空中，他又侧身转向视线，望着一方遥远处。

那是归英山土地爷庙邸的方向。

“当初土地爷念我勇于杀敌，拒绝了郡城那位大人，在我身上种下了神灵仆印，我自此，成为了他老人家麾下次神。”

“本该继续跟随他身边，杀妖也好，除祟也罢，都无所谓。我这身境界修为，本就是因他老人家成就而来。”

“可是...”，堕神平静话音变得暴戾：“平定‘鬼妖之祸’后，他竟然卸磨杀驴！为何要将我引诱至此，困在这小小一村之地？！”

“要不是我当初留了个心眼，察觉到他的神灵仆印开始削弱，做出一番计划，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出来！”

他咬牙切齿，眼球暴涨至血红，诉说着以往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