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国在那里被一个四级工指挥得团团转，汗水像下雨一样，可他连个怨言都不敢有。

李成材装作没看见，故意从旁边走过，把孟建国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旁边，易中海还在拼命加工电机转子。

李成材停在易中海身边，摇摇头说：“周主任，这种活儿让三四级工干就行了，让高级工干这个，真是浪费人才。”

周主任尴尬地笑笑，说：“厂长催得急，咱们也没办法。”

李成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得跟厂长反映反映。那些新来的学徒也不能不管，得好好培训一下。”

周主任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李成材就果断地说：“就这么办，把学徒工都叫过来，我给他们露两手。”

“这技术传授啊，可不是让人像猴子一样被使唤，还得讨好师傅才能学点东西。”李成材接着说：“我得跟上面反映，得打破这师徒之间的人身依附关系。”

他表情坚定：“传帮带是应该的，但不是师傅对新手的恩赐，这是责任！”

易中海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在他心里，师傅的地位跟父亲一样，徒弟就得老老实实听话。新来的先干个一年半载的杂活，磨练磨练性子，然后再考虑教不教真本事。

当然了，逢年过节的礼物不能少，想学关键技术，不表示一下怎么行？李成材要是把这事办成了，那厂里的老规矩不就没了？

周主任犹豫了一会儿，插话道：“要是这样，那些老师傅可能不愿意啊……”

“不愿意？”李成材两眼一瞪，情绪激动，“咱们是为了国家建设，谁敢拿那些老规矩来拖后腿，来阻挡大家对新社会的热情，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胆子！”

他这番话说得 ** 澎湃，目光像刀子一样，直直地盯着易中海。

易中海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是老规矩的受益者，可面对李成材扣的这顶大帽子，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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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任看这情况，清了清嗓子说：“既然这样，我去把那些学徒工召集过来，咱们一起支持改革。”

至于易中海，心里虽然别扭，却对李成材的直接挑战没办法，眼前的局面，让他坐立不安，那滋味，真是不好受。

人很快就都召集齐了。

“来，大家都过来一下。”李成材挥挥手，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今天给大家展示展示。”

工人们纷纷围到易中海的操作台旁边，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三十来人。易中海这块八级工的“宝地”，平时三米之内没人敢靠近，现在却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李成材让他展示一级工的拿手活——制作螺母和螺杆。

这手艺要是掌握得好，一级工的位置就稳了。

易中海不情愿地做了示范，手法熟练，成果完美。

谁知李成材却故意找茬，指出几个小问题，让易中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李成材却不在意，一边讲解一边示范，那些看似复杂的技术要点，经他一说，简单得就像做家常饭。

周围的学徒们听得入神。

“秦淮茹，你来试试。”李成材突然点名。“我？”秦淮茹瞪大眼睛，一脸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