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之下执剑而立的少年让狐人大姐姐有些沉默。

“凌晨,我想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晨毫不客气的给打断了。

“纵然你的选择是将狐人族带到一条没有尽头的业孽之路上?纵然你的选择,会断掉你族的长生之路?”

“长生是毒,当然没错,但你真的确定,你的族人们舍得吗?”

“飞霄,你要清楚,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选择,此刻你是曜青的将军,你也没有资格替狐人族去做出选择!”

简单两句话,凌晨便把飞霄质问的再次陷入了沉默。

精致俏丽的脸庞之上浮现了无尽的疲惫之色。

飞霄坐在椅子上,葱白的指节在一旁的案桌上不断的敲击着。

那急促的音节彰显着不算平稳的心境。

可凌晨没有停止自己的问话。

“你只是想要的目的是接引呼雷,还是斩杀呼雷?”

“如果将呼雷接引回曜青,那后果是什么?无穷无尽的研究,这些研究毫无疑问会将整个狐人族推向仙舟联盟的对立面。”

“如果斩杀呼雷,那后果又是什么?寿瘟祸祖的赐福消失,胎动之月圆满,你会死,你的狐人族朋友会死,驭空会死……所有狐人族,都会死!”

“胎动之月收回赐下诅咒的力量,彻底解放,纵然有天风君亲自镇守……你觉得以她的性格,会帮你们狐人族擦屁股吗?”

一字一句宛如利剑一般插在了飞霄的胸口。

这些都是她的顾虑。

但是没有办法。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选择。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抬起了高傲的头颅,她眸子青睐,带着锐利无匹的锋芒。

“任凭都蓝的后裔血脉被那绝灭大君汇聚,然后宇宙之中多出无数的「沦陷区」,亲眼看着我的那些同胞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环境之中。”

“成为血食,成为卵巢,成为炮灰,然后再成片,成片的就像是割麦子一样,亲手割取他们的生命……”

“你没有经历过像割麦子一样碾过自己族人尸体感觉……”

“凌晨,我受够了!狐人族,也受够了!”

“你说我没有资格替狐人族作出选择,那么你呢?”

飞霄站起身来,一双美眸死死的盯在凌晨身上。

“你现在不也是在替我们做出选择吗?”

凌晨握紧太阿。

因为飞霄这番话,他指节都有些泛白。

他这位从来都是阳光开朗的朋友有错吗?

没有的。

因为凌晨清楚,月狂到底是什么。

那来自于胎动之月的力量,会从心脏出发,向着四肢百骸蔓延,让自身的血肉膨胀撕裂,获得更加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造成无法愈合的损伤。

步离人的生命力强悍,狼人族在发动月狂之后只会成倍的增加战力,并在嗜血的欲望驱使之下变得更加勇猛。

可是生命力相较而言孱弱的狐人族呢?

每次全力解放都是一次不可违逆的向生命终点迈进了一步。

名号震动整个银河的女将军其出身并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