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无缺就算可以不忌惮那潜入的数十人,却不能不忌惮城外的那人,那人只一个简单的名字,名为言冉。
听到言冉这个名字,卫无缺眯着眸子,手握紧藏进袖口中,最终还是放开来。
今日已经杀不了顾骁,往后也只能小心提防。
左右,天子已死,他顾骁又能够翻腾得起什么风浪?
黑袍人已经知道卫无缺的意思,自己做主,让那守在宫门外的两千甲兵让开道路来,随即下达命令:“若有伤顾城王者,死。”
顾骁冷笑一声,提戟上马:“我说过,我顾骁必然取你项上人头,卫无缺,你最好时刻记着。”
若非是这黑袍人,他今日,一定要杀了卫无缺!
赤马极通人性,只从顾骁跨马力道,便知道自己主人已有些乏力,行走中也只是小跑着谨防出现颠簸,少时,便到雒阳城外。
雒阳城的城门外等着一个人,言冉。
如果说顾骁一人可为千人斩,那么言冉便是一人能退百万师。
所有人都知道,行军打仗将军在前,排兵布阵军师其后。顾城军十万人抵三十万众,除了顾骁的骁勇善战,还在于军中的军师言冉智计无双。
左七步,右七步,步步为营;
前思量,后思量,量才而用;
北漠智谋第一;
帐中算无遗策。
军师言冉,虽才是文弱书生,却担得起这声名。
马载着顾骁到言冉面前,言冉一副瘦弱的身子骨,立在还有些春寒料峭的风中,在帝国都城雒阳的城门前,显得渺小而萧索。
曾有人仰慕大诗人李青莲,写诗赞美其“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只遥想这时的言冉,才颇有种,背景越是艳丽,身影便越憔悴的苍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