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暗中通过种种途径打听汉使的情况,可是半个月过去了,所有的努力都石沉大海,周王姬的踪迹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以前韩翊屠猪椎牛的,军市令总能鸡蛋里挑骨头般地找出一大堆的不是,自从周王姬去了匈奴后,韩翊的屠宰和剥皮的本领再也没受到后者的责难,不过羊记的伙计背着军市令告诉韩翊,他的剥皮制革手段,早就炉火纯青了。
韩翊苦笑着试着接受这一切。
假王姬进韩府后两个月,栎阳宫中来了人,把选定的良辰吉日送到韩平手上,并告知刘邦赐名“姬贞”。
又过了半个月,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韩翊和姬贞在新郑的旧行宫里成了婚。
婚礼很热闹,原先那些栎阳城里原本只打算礼到人不到的权贵家眷们几乎一个不落地都来了。
这都是刘邦赐予的行宫的功劳。要知道,在平日里,哪怕是萧何曹参他们的家眷进入汉王宫里,也都不是哪儿都能去的,毕竟君臣的名分在那里摆着。
韩翊可不同,不管刘邦如何地关照韩翊,作为商贾,韩翊的地位远不如他们,借着观礼的机会,他们也想好好地看看汉王宫的气派,虽然那只是行宫,定然是他们这些臣下家里不能比的。
项颜还没完全康复,铃儿协助韩平忙上忙下,婚礼还没完全结束,军市令就挑了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带着韩翊赶往彭城。
“王姬会怎样?”
出了新郑不远,韩翊问军市令。
“你应该关心的是如果我们人头落地,你的周推兄弟的仇,还有你的妻儿老小的生计谁来顾。”
军市令看起来很是生气。
韩翊不响。
军市令勒紧缰绳催马狂奔了好些路程,直累得胯下的马儿都气喘吁吁了才放缓了脚程,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儿郎。大丈夫在世,当拿得起放得下,把心里装着你的放在最前头才是,哪有你这样,为了个心里完全没有你的妇人要死要活的?
没出息,丢咱华夏儿郎的脸!”
“她要是回来了,姬贞该怎么办才好?”这个没什么出身的匈奴女娘,会不会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