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咬牙,挽起袖子,以指代笔,以血代墨,在黄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
很快,长长的黄表纸上,就出现了一个繁复的符咒。
这个符咒名叫“请魂符”,笔画繁多,十分难画。
二叔说他当年跟着师父学习请魂符,前后足足画了三个月,方才有了雏形。
作为百年一见的九阴命劫之人,我在这方面应该是天赋异禀,二叔只教我画过几次,我便能画出个大概轮廓。
然后为了来县太爷家里办事,我又临时抱佛脚,恶补了一晚上,虽然我的“请魂符”画得歪歪扭扭,没有二叔那样线条流畅,但还是勉勉强强能把请魂符画出来,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厅堂里一片死寂,朱兴昌他们全都屏息凝神,不敢来打扰我。
单是画个请魂符,就画了老长时间,累得我满头大汗,汗水滴滴答答落在桌子上。
沈薇在旁边嘲讽道:“这就是你们请来的吴大师?呵呵,我看道行也不怎么样嘛!”
面对沈薇的嘲讽,我并没有慌张,反而生出一股犟脾气。
我这人打小就是这样,你越是嘲讽我,看轻我,我越要把事情做好给你看,用实际行动打你的脸。
小时候,有人嘲笑我长得瘦小,把我按在地上,薅着我的头发当马骑。
那一年暑假,我拼了命的锻炼身体,爬山,游泳,一个人扎个沙袋练习打拳,两个月的暑假结束,我不仅长高了一个脑袋,还壮实了一圈。
开学第一天,我就找到那个家伙,那个家伙看见我黝黑的身板,当场就下了耙蛋,被我薅住头发暴打了一顿,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我。
闲话少叙,画好请魂符以后,我举起双手交叉在胸前,结了个法印,微闭着眼睛,嘴里振振有词道:“天凄凄地惶惶……大道无形……行走阴阳……”
伴随着我念咒的声音,厅堂里面隐隐传来风雷之声。
朱兴昌他们面露惊讶之色,同时还夹带着一丝欢喜,只有沈薇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咒语念完,我猛地一翻手腕,引魂铃从袖口滑出,被我一把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