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耳光不重，但白灵的头依然偏向一旁，她不愿去看维里斯师傅眼中的失望。

“看着我，正视我。”维里斯低沉的声音在地牢里回荡。

白灵只能移回目光，与维里斯对视。

“你令你的血脉蒙羞。”

“我们正在进行一场战争，你不像先锋，倒像是一直畏惧战争的逃兵。”

“剥皮人家族的小子识破了你，为什么不杀死他？”

“击剑、华服…这些完全让你有机会笼络贵族阶层，可是你做了什么？像个怀春的母兔子一样，毫不保留的全部丢给了雷加。”

“你知道你的身份吗？你不是人类，你是个怪物…”

“你……”维里斯瞪着她，猛然咳起来。

“算了算了。”迪伦·赫加尔劝阻道：“抓紧时间，老头，路还长着呢。”

维里斯师父整个人突然萎靡下来：“你和他走吧，去完成一个试炼，然后你就自由了。”

“什么……”白灵刚想问，猛然间后脑壳剧痛，眼前黑了下去。

维里斯师父站在地下水道的栈道上，目送那艘单薄的小船远去，眼中是浓厚的不甘和担忧。

“怎么感觉，你比我这个姨母更关心她？”一个低沉优雅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

维里斯垂眼。“您的感觉是错误的，我只是可惜在她身上浪费的时间。”

“那孩子还小，算算年龄，在那一族里她还只是个孩童。”

维里斯不想再讨论白灵，转移话题问道：“密修会那边？…”

“安心，我有足够筹码。”

“是。”

……

昏暗的下层船舱内，散发着一股腥臭的渔货味。四处堆成小山的臭鱼烂虾、大小鱼类的血和内脏，一直在折磨着白灵的嗅觉…

这是一艘正在返航的自由城邦渔船，是给白灵和迪伦临时安排的逃跑路线。所以尽管周遭如此恶劣，阵阵味道熏的她快要昏过去，她们也顾不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