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吗?”
福临侧过脸,“难过,也不难过。”
孟古青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大声喊道:“难过?你有我难过吗?!”
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呐喊道:“在我得知太后给我下药的那一刻,我的心比你难受千倍万倍!”
“太后她明知道我有多么想要一个孩子,这么多年,她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般,看着我在日日夜夜地哀求。”
“她把我在夜里向佛祖求祷的事情看成一个笑话,说不定她每日都在跟她身边那个对食嘲讽我!”
她突然停下声来,身体紧绷,神情异常冷静,那双水眸仿佛会洞察人心,“表哥,太后给我下药的事你知不知情?”
福临心脏跳了一拍,他伸出三指,“朕发誓,朕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
孟古青的身体放松下来,喃喃自语道:“你幸好是不知情……否则……”
已知太后终将死去,她莫名感到有些厌倦,侧过身,抬起右手,伸出窗外,寒风吹过她的手,泛起疙瘩,微风吹散着她的青丝,打在她的脸庞上。
她嗤笑一声,“表哥,你有没有觉得……”
福临感觉有些不妙,眉眼闪动了一下,面色有些焦急,他怕,怕孟古青嘴里要说出什么让他锥心刺骨的话。
孟古青余光瞥见他脸上的紧张,眼神微微一动,“你有没有觉得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
他眉宇间透露着凝重,瞳孔猛然一沉,声音沙哑道:“什么?”
孟古青感叹一声,“哎呀,福全好像是冻死的呢。”
“开着窗户,寒风凛冽,福全那么小一个孩子,没有盖稳被褥的前提下,一定会冻死吧。”
说罢,孟古青笑脸盈盈地望着福临,瞧着他额头上的青筋,肆意地笑道:“你伤心了?”
福临强忍住内心的疼痛,他不想面对孟古青,也不想听她接下来的话,“别说了……”
孟古青仰起头,“我就要说!”
她的眼角泛着红晕,泪水如珍珠般一滴一滴往下落,“他是我害死的,他是我害死的你明白吗?!”
“不是!”福临望着她眼角的泪,怒视着她,原本黑曜石般璀璨的眼此刻血色如注,额间的青筋暴起,声音有些颤抖,大声地吼道:“他不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