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立半晌,往昔变故纷纷涌上心头,如针扎刀砍,一颗心直沉寒潭,浑身轻颤,身子缓缓歪斜欲倒。
蒙面女子急忙搀扶,却被青年不慎扯落了蒙面薄纱。青年这才看清她的容貌,柳眉明眸,高鼻小口,很是精致端正,却有一道突兀刺眼的伤疤,几乎占据整边面颊。蒙面女子心慌意乱,急急松开搀扶双手,回遮脸颊。想要逃开,又见青年倒在甲板上,挣扎难起,一时走也不是,扶也不是,窘迫无措。
经此一事,蒙面女子再无往日的恬静淡然,目光总是闪烁游弋,行止拘谨,来去匆匆。青年一面怀着歉疚,一面怀着怜悯,一面又怀着好奇,他自然知道这事不好直言相询,想要宽慰,却不知如何开口。每次照面,欲言又止,气氛微妙,沉闷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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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大半月,青年伤势又好了几分,已能独自扶墙走动。正想出舱透气,蒙面女子正好进来,二人差点撞上。但青年还是失了重心,身子后倒,蒙面女子慌忙搀扶,却因气力不济,结果双双倒地,互有触及,更增尴尬。
心绪平复,青年重回病榻,蒙面女子替其拆去脸颊纱布。青年抬手轻抚面颊,粗糙坑洼,出言问道:“有镜子吗?”蒙面女子略作迟疑,取来一面铜镜。
青年呆呆地望着镜中人,陌生而恐怖,多道形似蜈蚣的疤痕盘虬其上,很是触目惊心。
蒙面女子拿出一种带着奇异清香的药水,替青年清洗面颊,随后又取出一种乳白色的粘稠膏药,而非之前的黑色膏药。
药膏触面,起初微暖,逐渐产生麻痒感,愈演愈烈,想要伸手抓挠,被蒙面女子阻止。片刻后恢复如常,各中感觉甚是奇妙。此后每日,蒙面女子都会在早晚按时为青年清洗面颊、涂抹膏药,疤痕逐渐淡化。
青年不解道:“这白色膏药有这等褪疤神效,姑娘你为何不用它消褪脸上疤痕?”却见蒙面女子黯然垂首,青年又觉失言,歉然一笑,暗暗寻思:“这个老先生倒也奇怪,对我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尚能如此费心竭力,却对身边人不闻不问。不过这位姑娘失声毁容,也真是可怜,对我又有照拂大恩,我当设法帮她修复容貌,也算报了她的恩情。”于是问道:“请问姑娘,救治在下的那位老先生何时能来?”蒙面女子依然摇头不知,但似是看出了对方的心意,黯然的眼神中多了些许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