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药剂的第一天，云榆还是非常暴躁的。

他被绑在床上疯狂挣扎，搞得地板上血肉模糊，给清洁人员带去了不小的麻烦。

之后的几天他显然安静了很多，躺在地上不吵不闹，连呼吸都听不见了。

——这是件好事，说明药剂在他体内起了某种反应，而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

苏锦把这一条发现标红。

七天之后，工作人员进去，先是把他用电击击倒，再上去解开捆绑。

再次起来恢复四肢自由的他显得格外迷茫和兴奋，像是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用四肢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举动。

苏锦就在外面用相机将他每一个举动都拍下来。

‘咔嚓’‘咔嚓’‘咔嚓’

或许是闪光灯刺激到他了，他奇怪的转过身来，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虚无的看向苏锦这边。

苏锦知道他看不见自己，但还是对他露出了一个虚弱的浅笑。

“早上好，云榆。”

声音隔着玻璃墙也是听不见的，里面的云榆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随后低头继续研究他的脚趾头为什么是五根？

他这副样子，倒显得无忧无虑一样。

苏锦拿着相机，在外面不禁想到，会不会现在的云榆要比清醒的时候更加开心呢？

嗯。

看了眼相机里面，云榆抠脚趾的画面，苏锦有一种在玩养成小游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丧尸又不是什么可爱的小崽子。

这么想着，苏锦翻看着相册，一边挑选好的照片，一边走回去。

实验还在继续，云榆打完药剂之后的每一点变化，苏锦都有很好的记录下来。

《A12号日常检查表格：27/07/12》

“云榆？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苏锦拿着黑性笔和表格站在试验舱外面，拿起新装上去的对话机，按例询问。

里面的丧尸听见声音，立刻转向传出声音的方向。

那是在墙角上的一个扩音器，他双臂高高举起，摇摇晃晃，行动迟缓，并且嘴里发出撕咬性的声音。

苏锦在表格上记下。

——七月十二号，云榆依旧没有自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