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寂静无声,只余六人格外清浅的呼吸。
晏望星被他喊得喉头发紧,鼻尖发酸,便上前一步抱紧了叶连华。
“师尊。”
寒风吹进院间,卷起一地松软的白雪。
叶连华抬头抚了抚他毛绒绒的头顶,道:“你们四个师兄弟先出去。”
明程闻言一怔。
他看向不远处的路沉生,发觉后者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晏望星身上。
明程了然。
他伸手扯了扯晏望星的大氅,说道:“走吧。”
晏望星将叶连华松开,若有所感地偏头望向身后之人。
路沉生勾了勾他的手指,漆黑眼底盛了笑。
……
尚正言搓了搓自己发僵的脸,随即喃喃开口:“我的老天爷……方才在院里冻得我头发发麻……我就是在雪里埋一晚上,也没有刚才那般可怕。”
尚正言不怕冷,冬日里穿得少,可如今也用双臂环抱住自己:“连华仙尊要与路沉生说什么?待会不会打起来吧?”
“怎么可能。”
尚正言捞了一把身侧心不在焉的晏望星:“师尊不是那种性子。”
明程也不知道会如何,便移开视线,领着众人往房里去。
雪花打着旋儿飘下,晏望星被尚正言带着往外走,长睫被水汽润得有些湿。
他抬手拂去面上的水珠,雪花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后飘扬纷飞。
随后安静地伏地不动了。
叶连华看了地面上的积雪半晌,随后抬起双眼。
他并未看向路沉生,只是抬起指尖碰了碰眼前抽芽的桃树枝桠。
“望星颈间那痕迹,是你咬的?”
“是。”
叶连华表情崩裂,指尖一个用力不慎将新芽整个掐断。
“你怎么想的,”他倏地转眼看向路沉生,眼底火气愈盛,“望星是你同门师兄,你怎么想的!”
七年前,叶连华便觉得路沉生对待晏望星与旁人不同,那时他怎会将那种事与这两人联系在一起。
只当是同门情深,两个人儿情同手足,自然比一般人要好。
可往后的七年,皆是次次刷新他的认知。
叶连华转过身,觉得古怪又荒唐,厉声高喝:“望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也在我门下待了将近一年!路沉生!”
“他是你师兄,你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