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出乎她意料的敏锐,姜寒星也没再遮遮掩:“自然是有求于小杨大人。”
“有求于我直接开口就是,公事上的我又不会因私情不应允,私事上的你也知我定然不会帮,何必如此迂回。”
“但人不都这样吗,许多明知不可能的事,还总是忍不住心怀希翼想试一试。”
姜寒星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其实也并非全然是我私事,这就是案子中的那封匿名信,不知小杨大人可否帮卑职看一看?”
杨昀看了一眼,没接:“不帮。”
他理直气壮的:“侦缉是三法司的事,并不归户部管,我帮了你,便是逾权。”
她倒是真没想到,他能死脑筋在了这个地方。
“所以卑职说此事是卑职的私事,小杨大人这是帮卑职,并不算是逾矩。”
但姜寒星很快反应了过来,循循善诱:“此案破不了,卑职连同负责这事的人都要受责罚,包括东厂,也包括顺天府。”
“县府衙门,侦缉是职业所在,破不了理应受责罚,你们东厂既然揽了侦缉的权,跟着受责罚也是应当。”
“但小杨大人也知,如今朝堂,行事并非全依律法。前日东厂的百户段修己,想来小杨大人也有印象,便是因为醉酒后说了刘瑾两句坏话,就被赐毒酒。卑职说的责罚,并非杖责贬官罚薪,是诸如此类。”
杨昀不说话了。
姜寒星知道这事十拿九稳了。公私分明,情理分论,她自然信杨昀是真想做这样的人,且确实一直在这条路上走并已经走了很远,但他显然是并没全然走完。
她伸手去揉脖子,手指碰到脖子上的皮肉,是温热的。倘若他果真做到了,她为何现在会在这暖和的值庐里呢。
姜寒星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又补了一刀:“小杨大人要是觉得规矩尚在人命之上,只当卑职什么话都没说过便是了。”
很久之后,杨昀开了口:“都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