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用博士过去对我的通讯来解释吧。”
普瑞赛斯见博士也抬起头看向她(只能看剧情不能看PV4),缓缓开始讲述。
“请想象一片不完美的树林,昆虫与飞鸟并不常见,也没有狩猎的野兽在其中漫步。”
“有时,两棵原本相差无几的树苗,一棵夭折于幼年,另一棵却长出了繁盛的树冠,有时某些树木会投向恶意的影子,让他们的邻居在阴影中枯萎……这些都算不上多么可怕的事,毕竟它们只是树木而已。”
“但是在这片树林里,住着一位伐木工,伐木工勤劳地挥动着斧子,树木在他面前一一倒下,无论他们的枝权是否蓬勃,果实是否甜美,叶片在阳光下是什么颜色。”
“没有哪棵树了解这位伐木工的来历,也没有哪棵树能阻止伐木工挥动斧子,再盘根错节的枝干也会被劈开。”
“你相信吗?竟然有这样一片树林,这样一位伐木工……”
“这一天,伐木工照常举起了斧子,又一棵树在他面前倒下,可伐木工转身离去后,树桩里溢出了树脂,把断裂的枝干粘合在一起。”
“伐木工清理出的空地再一次长满了树木,而且,还不止于此,透明的树脂吞没了这片只存在于故事中的树林,你眼前很快就只剩下一枚漂亮的琥珀。”
“没有随风而动的树木,和伐木工的斧子,也没有分形,函数,与哲学的纤维在湿润的土壤中生长……”
杜卡雷思索半秒,也是听明白了:“树木是不同的文明,树林是宇宙,伐木工是观察者,树脂是源石?”
普瑞赛斯点头,平静地说道:“所以这不是破石头,它是美丽的琥珀。”
“死物可不在乎美丽与否,你美给谁看,伐木工吗?”
杜卡雷几乎是在普瑞赛斯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接上了话,熟练地怼了过去:“琥珀可比树木值钱多了,就算伐木工只想要木头,但祂就没有几个朋友吗?比如猎人,山货商人之类的。”
“我更认为祂们会有一个完备的关系网络,以便榨尽树林的价值,毕竟走了大老远的路毛都没捞着一根,多来几次也会吸取教训的。”
普瑞赛斯表情不变,这类对话,她早就听过很多次了,每次都以博士圆场而告终。
杜卡雷有些惊异:哪怕已经领盒饭了,号星士你也不忘记怼普瑞赛斯,这关系也太“好”了吧!
但杜卡雷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又加了一句:“我们不应该将主动权交给伐木工,我们应该自己去掌握,比如变成树人捶死祂!”
普瑞赛斯轻声问道:“你难道做得到?树木怎么可能反抗伐木工,长得再大也免不了被砍伐的命运。”
“但另一个可能性不就在我们眼前吗?”杜卡雷起身告辞,他向博士伸出手,挑起眉毛,“走吧,我们跟她不是一路人。”
明明你才是异路人!
普瑞赛斯看向博士,博士沉默不语,并未握住杜卡雷伸出的手掌。
普瑞赛斯深吸一口气,哪怕这对信息体的她毫无作用,普瑞赛斯明白,这将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博士,源石在吸收掉所有的信息后,也可以将信息全部转录出去,在躲过观察者后,我们完全可以将源石的宇宙解包出来,这项权限就在你的……”
这是我想说的吗?
“博士,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他们的数据很平静,什么波动都不会出现,一片死寂,我在源石里守候了万年了,一直都是这种死寂。”
“我在等你,博士……”
博士抬起头,他看向普瑞赛斯。
“我会一直等下去的,直到万物终结,直到我们失去最后的容身之处,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最后,握住我的手……”
“所以请不要去。”普瑞赛斯伸出双手,她托起博士的双手,有些笨拙,“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长久的沉默,博士同样不发一言。
“所以,普瑞赛斯也不觉得源石能够成功吗?”博士突然开口问道,“不然也不会让我跟你在一起了,对吗?”
不等普瑞赛斯回答,博士便收回了双手。
博士过去从未有此刻坚定,也从未有此刻统一,博士/预言家伸出左手,与杜卡雷相握。
他选择生命。
杜卡雷微微翘起嘴角,不知怎的,他并不惊讶,杜卡雷与博士同时迈步,他们走的很慢。
“你总是如此,任何生物在你眼里,都和‘癞蛤蟆’一样富有生命。”
杜卡雷在传送门前停步,他偏头,莫名地怜悯起来:“正因如此,我相信他,因为前文明,早已是‘过去的幽灵’了。”
杜卡雷和博士离开了,如往常一样,客人总是结伴而行,主人只是孤身一人的。
博士和杜卡雷在走出传送门的那一刻都有些茫然,统一的玄妙之感久久不散,在弗里斯顿的百般呼唤下,他们才在走出隔离墙的那一刻回过神。
尴尬地松开紧握的手掌,博士和杜卡雷互相挪动脚步,别过头去,咳嗽几声。
小主,
但弗里斯顿可不管这些,以往大家在观察者压迫下喘不过气,也没少看号星士和女祭司辩论放松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