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掉电话,烦躁地把手机摔在副驾驶座上。该死的,只说了一句「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他妈挂了,耍我玩呢?
我拿起手机,想根据来电显示回拨过去,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显示号码。妈的,这年头,装神弄鬼都这么有仪式感?我冷笑一声,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虽然对方说话像便秘一样,挤牙膏似的,但透露出的信息却让我无法忽视。他说他知道我在调查什么,还知道真相……难道,他知道「夜枭」组织的内幕?
我再次打开通话记录,试图从那串冰冷的数字中找到一丝线索,然而,除了运营商的提示音,什么都没有。
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条短信跳了出来,只有一个简单的地址,位于城郊的一片废弃工业区。
呵,玩这套?我冷哼一声,发动了车子。管他是人是鬼,去看看就知道了。
夜色笼罩着城市,路灯昏黄的光线在车窗上留下斑驳的光影。我一路疾驰,思绪却回到了几年前,那个改变了我人生轨迹的雨夜……
「师父!师父!」我冲进医院病房,却只看到病床上,师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陆远……咳咳……」师父吃力地睁开眼,朝我伸出手。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心如刀绞。「师父,你撑住,医生马上就来了……」
「没用的……咳咳……」师父断断续续地说,「我时间不多了……有些事,必须告诉你……」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连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听着……咳咳……‘夜枭’……是一个极其危险的组织……他们……他们在进行非法的……人体实验……」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师父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
「答应我……一定要……阻止他们……」
说完这句话,师父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我的世界,也在那一刻崩塌……
「吱——」
刺耳的刹车声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用力地甩了甩头,将那些痛苦的画面驱散,眼前,是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
废弃的厂房,锈迹斑斑的铁门,墙上斑驳的标语,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和死寂。
我推开车门,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怪味,像是腐烂的尸体,又像是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
我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向厂房深处走去。
厂房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损的屋顶洒落下来,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要咳嗽。
我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可以看到,厂房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杂物,有破旧的仪器,空置的药瓶,还有……一些带血的纱布和绷带。
我的心猛地一沉,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里,就是「夜枭」组织的秘密据点!
我继续往里走,突然,我的脚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一只惨白的手臂……
我顿时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我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慢慢地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那只手臂……
手电筒的光束晃动着,照亮了那截惨白的手臂。说真的,要不是职业习惯让我遇事能保持冷静,我现在估计已经吐了一地了。这玩意儿也不知道在阴暗潮湿的地上躺了多久,虽然没完全腐烂,但那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腐肉的怪味,真他妈够劲儿!
我强忍着恶心,戴上手套,仔细检查那条断臂。它被齐根切断,伤口处光滑平整,像是某种精密的仪器切割留下的,而不是什么生锈的砍刀。更诡异的是,断口处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某种邪教的图腾。我立刻想起了之前在那些盗窃案现场发现的符号,一模一样,看来我的直觉没错,这些案子果然和「夜枭」脱不了干系!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断臂的主人,或者其他「实验品」。这破厂房大的出奇,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像是被人遗弃了几十年的垃圾场。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人吗?」我压低声音问道,但回答我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我握紧手枪,继续往厂房深处走去。越往里走,那股怪味就越浓烈,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胃在翻江倒海。地上偶尔会出现一些血迹和绷带,像是有人在这里受过伤,或者进行过某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