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尽头一座墓地,眼前摆放着数十口棺材。整个墓穴里除了陪葬品,还有一座石碑,根据石碑上的文字得知此地乃江家墓穴。石碑上记载着江家祖辈的名字,奇怪的是其中并没江霍澄的名字。
不过江霍澄长子,江空寒的哥哥,江空陵的名字却在上面。江空寒看着自己亲人的名字,眼底流露亲情,他坚强的忍住眼里打转的泪水,不想让旁人发现。少年的心总是如此天真,他哪里知道有些情绪是无法控制的,他越是压抑着它,它就越加来的汹涌。
他心底的痛苦,思念,委屈在一瞬间翻山倒海。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众人不知道所言,南枝梢只能心疼的注视着他,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只有李曦月停在他跟前告诉他:“想哭就哭,不用在意那么多,每个人都会哭的。更何况男孩子哭,不丢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哭反而是一种真性情。你才十四岁,不需要那么坚强”。
听完李曦月的话,江空寒才放声大哭,将心底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过了很久才平静的走向每口棺材逐一磕头跪拜,最后才走到石碑跟前,发誓道:“我一定会找出真相,为你们报仇的”。
做完一系列事情他按动石碑底侧的开关,一道石门被缓缓打开。江空寒告诉众人他六岁前往寺里前,江霍澄曾经带他来过此地,所以他知道怎么出去。
就这样六人成功走出了地下的衡阳。只是出来的几人看着眼前之地离他们进去的地方相差甚远。甚至已经不知道他们进去的方位,展开图纸一看,上面并未记载,图上的内容到江家墓地就已经终止了。
好在江空寒凭借着记忆,还能找到衡阳派的所在。在他的带领下,他们走了大约两个半时辰才到达目的地。以他们脚程推算,两地相差应该在二十里厘路左右。
着实令人费解是什么样的目的,需要如此大费周折,耗时三年之久。他们又是怎么确定他们所挖掘的面积与深度足够容下一座衡阳。除非这个洞穴是衡阳派建立者,江霍澄主张的。可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做,不惜毁了亲手建立的衡阳派,还搭上了整个江家。怀揣着重重疑点,六人各有所思。不管怎样,南枝梢提议还是先回客栈。
森林中几个身着江湖服装的人,正在通话。其中一个带着斗笠的人对其他人训话道:“章王说了,此次行事以太后知名,切记这个身份。将这些牌子挂上,你们就是太后的人,我不管你们曾经是什么身份,但既然你们选择投靠章王那就得听命行事,不得惹事生非,听到了没”?
听到众人回答“听到了”,他才满意的继续吩咐着道:“很好,他们既然要查,你们就负责帮我查,最好将这火引到太后身上,事成之后你们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众人虽然不解,但听命办事,不敢过多询问。只是承诺道:“请大人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戴斗笠的人这才下令道:“传出去江霍澄曾投靠过知府官员,属朝廷人。还有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衡阳派消失的秘密,再加一条衡阳派在地下”。底下的人得令办事,那人才取下斗笠,露出真容,此人乃章王安插在岐山县县衙的县尉大人夏峰,是王主簿的死对头。自王主簿升至知州府衙后,就投靠了章王。
如今只要拉下王主簿,他就能取而代之,想想都让他兴奋。若是他办事可靠,很可能会升得更高,直接调至南都城也说不定,他似乎看到了辽阔的前景。
客栈内几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周卿冉口无遮拦道:“不用想也知道,衡阳派消失一事,江霍澄一定是参加的。不然入口怎么可能在江家墓地”。这个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考虑的江空寒才没有说出口。刘若姌暗踩了周卿冉一脚,疼得周卿冉大叫起来道:“你干什么”?
听进周卿冉的话的江空寒脸色显然有些不好。李曦月轻咳一声道:“江小公子,去帮我们要壶酒来可好”。江空寒虽然年纪小,不过他清楚李曦月让他离开是考虑他的感受。但他更清楚,他迟早都得面对真相。
他拒绝道:“李姐姐,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伤心。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接受真相的权力。您放心我接受得了,请你们让我参与可好。我保证不闹事,中途要是接受不了我就自己离开。”
面对他的请求众人都在犹豫,还是南枝梢打破沉静道:“事关江家,他是江家人,应该了解真相并且直面真相,你们就让他留下来吧”。
齐慕楠也道:“我同意南大侠的看法,有些事情他总会经历的,早点认清现实总比一无所知,内心难安的好”。
周卿冉同样附和道:“既然他们都是同意,我也同意”。刘若姌看着大家的眼神连忙道:“你们别看我,我无所谓,尊重他的选择”。
眼看大家都同意了,李曦月没有说什么,她很尝不知道追逐真相之苦。她深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来吧”。
六人讨论中客栈内突然进来了两位江湖中人,他们找了一个空桌坐下,并和对方讨论道:“你听说了吗,衡阳派,其实没有消失,而是沉入了衡阳派地下了”。另一个接着道:“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衡阳派掌门江霍澄曾经投靠过官府,说不好啊,他就是官府奸细,建衡阳派的目的,就是为了捕捉江湖人氏,危害江湖”。
对面的继续附和道:“是说不是呢,要真这样那这江霍澄就是江湖的祸害,死有余辜”。两人边说,边压低了声音,生怕被别人听进去似的。
听他们对自己父亲的猜疑造谣,江空寒尽量克制这自己心中的怒火。李曦月怕他冲动,稳住他的手道:“别冲动,他们是有意让我们听到的。我们昨天才进入衡阳派地下,我怀疑他们可能是衡阳派地下出现的那伙人”。
齐慕楠道:“用这么愚蠢的手段暴露自己,只为告诉我们江大侠与官府有关,这背后的人,可真不简单。既然他们有心透露,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南枝梢道:“你想怎么做”?齐慕楠莞尔一笑道:“顺计而行,既然他们想让我们查到江大侠背后的官府势力,那我们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