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愁眉不展之际,小白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清泉般洗涤了我心中的烦躁。“大叔,你是不是想把陆老太太带回她家人身边?”她提议道,“你腰间挂着的老姜头的小酒壶,里面装的可是池中之水,既能净化魂魄,又能稳固其形。何不将陆老太太收入酒壶中带走,这样既安全又稳妥。”
小白此言一出,我顿觉豁然开朗。她作为资深的灵异爱好者,对亡魂的习性了如指掌,白酒确实具有滋养和稳固魂魄的功效,而酒壶则成了天然的庇护所。想到这里,我不禁对老姜头那不离手的酒壶有了新的认识,或许,那正是他保护亡魂的一种方式吧。
我笑着摘下酒壶,缓缓走向陆老太太。她正漫无目的地飘荡着,见到我挡路,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困惑。“陆老太太,是时候该走了。”我轻声说道。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眼中的空洞与魂魄的颤抖。“你是在叫我吗?我是陆老太太?我们要去哪里?”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恐惧。
时间紧迫,值夜班的入殓师随时可能到来,我无暇顾及她的情绪,只能一咬牙,打开酒壶盖,将她轻轻收入其中。随后,我灵机一动,又找到了陆老太太的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抓起一把骨灰放入方便袋中,贴身收藏。“好了,小白,我们该走了。”我摘下手套,对二愣子和铁柱说道,“两位前辈,下次我夜班时再来找你们喝酒,今天就先告辞了!”
铁柱见我行色匆匆,不禁打趣道:“好啊,我这肝癌的身子骨就等着你这高人来陪酒呢!就算再死一回,也得和你喝个痛快!”
我苦笑摇头,这两个家伙,一个肝癌,一个肺癌,年轻轻轻就离开了人世,却还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已经历过一次生死,或许对这些早已看淡了吧。
在他们的嬉笑打闹中,我和小白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上出租车时,我们甚至还能谈笑风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悲伤与沉重。小白似乎对这次的任务充满了好奇,“大叔,你真的能送他们安息吗?”她问道。
“放心吧,”我望着手中的包裹,自信地笑道,“老姜头的日记里记载过类似的情况,只要按照步骤来,就不会有问题。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那些孩子们该如何安置,总不能也送到殡仪馆火化吧。”
“讨厌!”小白拍掉了我伸向她头顶的手,嗔怒道,“大叔,你怎么老爱摸我的头?再说,你刚刚抓了骨灰,现在又想来摸我,多不吉利啊!”
我无奈一笑,解释道:“我抓骨灰用的是另一只手。”话虽如此,但心中却暗自提醒自己,以后确实要注意这些细节,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