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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拍的。
那对男女一左一右。
中间的是过继来的那个亲戚孩子。
“……”
没有悲泣,没有怒吼。
只有半晌的沉默。
——所以一切都那么残酷,对吗?
温迪戈将电脑桌连同上面的显示屏一并砸碎,桌面的中间即刻被砸断,发出聒噪的响动。
电脑机箱被打爆的同时,后面的插线板似乎一瞬间因为冲击而故障,瞬间爆炸。
旁边是一个落地书架,上面都是那对男女看到就会撕掉、烧掉的“闲书”,甚至还光明正大摆着手办和模型。
一台白色的机体模型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那似乎是万翟当年看到了五百多的一个,那次他开口想要这个当生日礼物,几乎被打得半死,生日过后的几天都跟残废了一样没法正常生活。
后来几次生日,他换了很多种说法。
在无数次毒打咒骂之后,万翟才明白——
他们除了便宜的练习册之外,什么都不会去付钱。
生日蛋糕什么味道……
啊,对啊,生日那天,他甚至连吃个炸土豆都是如同有罪似的,怎么可能吃到。
更别提,他就没有零花钱,连一块五的奶油面包都不曾买过。
温迪戈同样将这些东西砸个稀烂,发泄着这么多年的愤懑。
在这个家里,一开始就没有他的位置。
最后一丝幻想成了一地碎玻璃渣。因为破坏掉的书架里吹出几张纸,就跟命运要他看见一样,正面朝上,明晃晃的白纸黑字清晰可见。
(亲属关系中断书)
(户籍转移同意书)
……
前者,签着不是他本人写的名字。
悲剧蛮不讲理,当它觉得你能扛住的时候,总会隔三岔五在你的面前添置苦难和不幸。
这东西是彻底压垮万翟内心里那份良善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