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彧便和陈九叔商量换粮:“用同等数量的粮食同你们换,你们打下来的新粮,就留给别人作粮种,您看如何?
“认真算起来,是桐树屯吃亏,但非常时期,只能让你们受些委屈了。
“日后我必定从其他方面给你们一些弥补。”
“那倒不用,”陈九叔笑呵呵摆摆手,“我老头子年纪虽大,却还不糊涂!
“你是位好父母官!这年月还能给我们这些老百姓弄来粮食,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而且啊,我知道,秋收这几日,若不是有您在这儿,这些粮食能不能收回来都两说呢!
“早在我们刚种地的时候,就常有人来骚扰,要不是我们屯子里白天黑夜都有人看护,种下去的粮种怕是都会被刨出来吃掉!
“饶是这么着,也打了几架狠的,人见我们豁得出命去,而且周边的屯子也都开始种地,才不来了。
“眼瞅着能收粮食了,偷摸来的人就更多了。”
说到这里,陈九叔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其实旱灾之前,咱这周围是没有土匪的,要翻过几个山头才有,离咱少说也有一百里。
“可是闹开旱灾之后,人就都变了。
“一下子冒出来好些个不要命的。
“唉,谁不想活下去啊?怎么就有人去杀人、吃人,有人就乖乖等着饿死?
“无非是在大灾大难之下,暴露了本性罢了。
“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人,真的是什么都不怕,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不瞒您说,瑛子刚捡到安安的时候,就被土匪盯上了,趁夜想要动手。
“想必大老爷也知道,灾荒年间,这些没人性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