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千秋打了个哈欠,杂役就要有杂役的觉悟,分派给你的杂活还是要老老实实做完的,不过这几天大人物们没时间,杂役当然胡乱搞几下就开始扎堆吹牛逼了,春千秋看老刘摸出烟袋,鄙视的说道:“现如今谁还跟你一样抽烟袋啊,来,常常我这沱江卷纸烟。”老刘眉开眼笑的接过烟卷,就用火石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赞道:“还是烟卷好抽,你这一筒子烟得三五文吧?”春千秋也点燃一根,吹了几个圈圈才说道:“十文一筒,一筒五十支。”有了烟卷开路,很快就跟这群杂役仆人们混熟了。了解到了卓家许多秘事,比如二娘和三叔偷吃拉,卓尔其实是卓家老三的儿子啦,跟卓艺有关的事情特别少,春千秋有意无意将话题引上去,大家也只是摇头,卓艺十岁就离开了家,到现在有五六年了,即使当初就在卓家做事的老人儿,也没啥资格接触到卓艺,那是卓家的宝贝,你一个下等人能接触到?不过上三房的大丫鬟荷秀听说以前是卓艺少爷的贴身,应该对卓艺少爷很了解。
燕离一行人慢悠悠的下了山,他们并没有在九阳直接乘坐去山北省的飞舰,而是朝着江南省的方向走了一天,这才转头飞马向山北省前进,在北河省省城换了普通青年的服饰乘坐飞舰到九阳城,然后再从九阳城乘坐飞舰去了山北省。
楚颂背着手,看着对方那个紧张的少年,十六岁毕竟还是孩子嘛,关飞和张羽被紧急抽调回来给楚颂做助手,关飞一拍桌子:“老实点,仔细想想,卓艺最近到底有什么异样没有。”少年哆嗦了一下,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是关飞他们这届打内门试的时候,还是去观战了的,当然认识现在在面前的就是当年的四强,抓了半天头说道:“卓艺死前没有什么特殊的,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对练过了的,一如既往的凶猛,我和周若联手都不是对手。不过我和他睡一个屋,听到他说了好几次怎么老是掉头发,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刚进来的孩子都是羡慕前辈名侠的,几乎都是留着长发,或是披散,或是扎成道髻,头发那么长,自己又不好好打理,所以早上起来床上有压断的头发也是常事。今天仔细一想,要是那样的话,他应该说是断头发,而不是掉头发。”楚颂目视张羽:“带着曹泉去查。”
张羽关飞现在都是筑基六重的修为,都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这次被楚颂征召而来,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好的机会。楚颂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家里又是宗门世家,未来前途一定是光明的,能跟着他好过自己一个人蹦跶。现在也是卯足了劲表现,曹泉现在还是筑基四重,当然他前年就去了火云洞,呆了十天,作为曹家这一代唯一一个可能金丹的后代,曹家已经开始孤注一掷的培养了,要是曹真人去世,曹泉还不能结丹的话,曹家在宗门根本就无法立足下去。但是结丹是个很玄妙的事情,不是说你资质好,够努力就百分百能结丹,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因素。当然资质不好还不努力是绝不可能结丹的,曹泉这五年被操练的很惨,虽然没有出去任职,但是在协助爷爷管理整个曹家的事务,算起来比关飞二人还要全面许多,战力也很是相近。
少年抓着头想了很久,跳起来说道:“我想起来了,卓艺跟内门有联系,有一天卓艺跟我说,他只要一筑基就能进内门,说是内门那边有师兄跟他说,进去后就能拜在真人门下,至少亲传起步。”楚颂霍的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不是每个金丹收的弟子在内门都能被称之为亲传,七重之上才叫亲传,也不是每个七重以上的真人都还愿意收弟子,有些人的辈分实在太高了,别说他们自己,就是他们的弟子都七老八十了,徒弟徒孙一大堆,所以还愿意在内门收杰出弟子的金丹年龄不会超过两百岁,而且宗门七重之上至少也有一百二十岁,人数不算太多,但是这个事别人去办不了,只能是他自己以大长老弟子的身份前去拜见,人家才有可能见他。
燕离等人秘密到了铭羊府,花容早就租好了一套宅子,趁着夜色进了城,安顿下来,花容禀道:“目前没有太多的消息,老春已经勾搭上原来卓艺的一个丫鬟,现在没有什么有利的消息传来,卓家在府里有一定的地位,卓艺父母都是筑基境,但是战力就乏善可陈了。”燕离皱着眉,指着手里的卷宗说道:“没有战斗的痕迹?首先杀手绝不可能是金丹境,否则府城的金丹会有察觉。卓艺父母要是都是筑基境的话,绝无可能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是毫无防备下被杀。我会让楚颂下令本地缉捕司去查,我要知道卓艺父母生前跟哪些人有过接触,有过争执。”
仔细看了花容的报告说道:“冯达以刑部一等捕头的身份去缉捕司,我要本地所有命案的卷宗。另外,花容再打听一下本地有没有什么骇人听闻的鬼故事一类的。”
月儿圆圆,春千秋蹑手蹑脚的摸到后院花园角落,从背后一把将荷秀抱住,荷秀知道是他,嗔怪道:“死鬼,怎么才过来。别乱摸。”春千秋将她摸得气喘吁吁这才搂着她的腰肢,靠着院墙,一起赏月,过了一会问道:“这日子也真无聊,可惜二爷死了,要不可以用二夫人的事要挟三爷将你许配给我。”荷秀心里高兴,虽知道他们之间不太可能,但是能听几句甜言蜜语也是好的,她是死契,除非主人家放人,否则她生是卓家的人,死也是卓家的鬼,叹口气说道:“现在三爷在跟二太爷争权,怕是没有时间精力管咱们的事,不如咱们?”春千秋掩住她的嘴,低声说道:“不要命了,你的死契在他们手里,今天没精力,明天还没精力吗?逮到了,你我就是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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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秀幽幽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春千秋为难的说道:“除非掌握了他家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咱们要挟他家,不但放你自由,还得给咱们一笔钱,否则,离开了卓家,咱们又怎么过活?你当年伺候大少爷,就没有掌握一点点隐私?”诱导着荷秀从最初进卓家就开始回忆,时不时插科打诨一会,逗的荷秀掩嘴轻笑。
看着近五年的命案卷宗,燕离摆摆手说道:“你们三个先看,觉得跟这次任务扯得到哪怕一点点关系的,有一点点类似的,都先挑出来。老黄,咱们两个遛弯去。”
常家茶馆店面不小,整个一层大堂每天都还是满满当当的,燕离敞开衣襟,叫道:“小二,拿把蒲扇过来,真热啊。”小二屁颠屁颠的拎着茶壶和蒲扇过来,笑嘻嘻的说道:“客官有些面生呢,听您这口音,是从东边来的吧。”燕离抢过蒲扇,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耳朵真好使,来两盘瓜子花生,再来一壶酒给他。你们山北省靠着这么大的山,怎么灵肉还这么贵呢?”小二麻利的给他倒上茶,笑着说道:“山里可是有凶兽的,一般的猎人只能在边上活动一下,不敢进山呢。”
黄猛憨厚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这个离乾府肯定安全,没有外地来的猎人嘛,我们老家就不行,都是到处过去的猎人,喝了酒就打架闹事。”小二端上瓜子花生,冷笑一声:“哪里安全了,这两年连着出了好几起阖家的命案,有点钱的人都吓坏了,都赶紧往省城搬呢。不过走了也好,我们这些小民少受一点欺负。”
燕离摸了几文钱悄悄塞给小二:“我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