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家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亲人吗?”林雁回问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几分打探隐私的猎奇意味。
班珏琳料到他是该这样问了,也早就想好了该如何应对,放下手机时抬起头,不动声色地回应他的视线,“我还有一个姐姐。”
“哦,不是独生女啊?”
班珏琳摇摇头,“我排行第三,是最小的,上面有哥姐。”
服务员在这时端来了二人点好的晚餐,锅包肉,地三鲜,两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林雁回绅士的为班珏琳掰开了一次性方便筷,递到她手上时,随口问道:“那你哥哥姐姐都在哪里工作?也回老家了吗?”
“我哥死了。”班珏琳接过筷子,“我姐和我没有联系。”
林雁回的表情有些尴尬,觉得自己触礁,赶快转移了话题,“那……你家里还剩下谁?”
“只有我自己。”她夹一块肉放在碗里,舔了下筷子,酸甜口的勾芡,眼神显得有几分哀伤,“我爸……很久之前就出事了,今年刚好是第10个年头。”
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尤其是现在已经很晚,8点30,两个人才一同吃晚餐,不合时宜的谈话内容令饭菜都变得如同嚼蜡,直到班珏琳提醒了他一句:“下午有什么收获吗?”
言下之意,是要交换彼此奔波而来的信息。
林雁回这才想起这件要紧事,抽出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巴,他总是格外注意整洁,班珏琳观察到他的这种洁癖性质近乎是强迫症。
“你说过的华伦天奴皮鞋我托人找了,因为咱们县城里没有这样的高端店,所以我只能联系市里的朋友帮忙查找。”林雁回打开手机,点开对话框,是他朋友发来的几条货单截图,“他刚好在市里的中兴商场上班,商场4楼有华伦天奴的店,去年通过邮寄的方式将几双皮鞋运往咱们县城,其中有一个型号和视频里的皮鞋很像。”
班珏琳探头去看,发现货单上标清了鞋子的型号和码数,黑色,43码,价格近2万。
她皱了皱眉,分析道:“视频里的皮鞋也是黑色的,但是男款皮鞋除了黑、棕,也没什么特别的颜色。而且,要是对方是通过代购的形式买这种鞋子,你联系市里的商场也是无济于事。”
林雁回一口否决道:“不不,我这个朋友说了,县城里的确有很多小老板、小领导去中兴商场购物,因为他们的消费渠道还是有些原始的,再加上之前三年国外进货费劲,代购速度慢,所以市内的中兴商场是最优选择。”
班珏琳问道:“那你的朋友既然能找到货单,肯定能有送货地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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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雁回点开下一张图片,“这是他们内部能获取到的信息,叮嘱我不可以给别人看。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扫了一眼班珏琳,以一种极为亲昵的语调说道:“咱们都是媛媛的朋友,就不能算是外人了。”
班珏琳逢场作戏地配合着他笑笑,目光落在图片显示的地址上,是长钢企业家属楼门卫。电话留的是座机,连收货人都没有。
“看来是熟客了。”班珏琳说。
“不管怎样,县里能穿得起这种鞋子的人很少,中兴商场一年销售给县城的也只有两双,还都是同一个人,就是这个收货地址上的。”
班珏琳夹进嘴里一块茄子,慢慢地咀嚼着,语气平缓地道出:“假设收获地址上的这个人就是那双皮鞋的主人,就说明他在案发当天尾随过陆媛出入银龙超市,至于被剪掉的那几分钟的监控视频,凭我们的能力是不可能得到的,但要是比我们有能力的人出面的话——”她顿了顿,忽然抬起眼,神秘兮兮地看着林雁回说:“你觉得陆媛的那个前男友,是不是具备这种能力?”
林雁回困惑地眨了眨眼,“前男友?哪个?你该不会是说……崔琦?”
班珏琳打了个响指,“就是他。”
林雁回感动难以置信地睁圆了眼睛,“你、你傻了吧?我们不是怀疑崔琦是害死媛媛的嫌疑人吗?你怎么还想打草惊蛇呢?”
“我不是说过了嘛,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凶手。”班珏琳手里的筷子在半空中划拉几下,示意道:“之前我们单元的保洁也否认了他在当夜找过陆媛这件事,我有把照片拿给保洁阿姨看,她非常肯定地说不是崔琦,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借力呢?他要是和陆媛有过感情,肯定也会想尽快找出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