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媛最近想做兼职,她着急赚钱,想做个兼职保姆呢。”
崔琦愣了愣,神色逐渐变得窃喜。
他嫂子顺水推舟道:“正好你们的老妈需要人照顾,我和你哥再帮你美言几句,这一个屋檐下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怕肥水流去外人田吗?”
崔琦笑出声来,合拳拜托道:“嫂子,你可得帮我这忙,弟弟能不能在进去之前捞个称心如意的老婆,可就全靠你了。”
7.
“崔琦有过前科,进去那年是29岁,出来时是31岁,同年就立刻提成了长钢内部的领导职位,虽然排位是相对靠后的,可以他的年纪和资历,这已经是破格行为了。”老刘说完这话,将手中的烟灰弹落进玻璃钢里,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班柠,眯眼问了句:“听说你昨天上午传讯他了?”
班柠还在看老刘递给自己的资料,她头也没抬地回了句:“对,和他简单聊了聊。”
“小班,你对这个案子比我还要执着啊。年纪轻轻的可别为了业绩不要健康,总是通宵连轴,你能撑住,下面的人也受不了。”
班柠这次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刘,没说话。
老刘将烟头暗灭,直到火星全无,沉吟很久之后,他说道:“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地带,尤其是涉及到这件案子背后的人的事情上,不能急躁。”
班柠凝视着老刘的眼睛,平缓地问道:“刘哥,你这话是在暗示你自己吗?”
老刘笑了,望着班柠的眼神变得温和,又像是裹着心疼,叹息地说出:“咱们都是同样的,谁也不比谁更好过。”
班柠握着资料纸张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被她拼力压下后,耳边又忽地出现了嗡鸣声。
就好像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清晰地历历在目。老院子的铁门,已经锈成红了褐色,手一碰触就会沾染铁锈。巷弄窄,暗暗的,阴雨替代了阳光。夜晚出现在门外的警察带来的讯息令她背脊发凉,以至于此时此刻,她只要一去回想,就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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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地闭上眼,再用力睁开,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暗哑的:“这个人……”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回案件上,便指了指资料上的照片,“崔琦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资料上没有注明。
“行贿。”老刘说:“罪名不止一个,还涉嫌经营黑机构,里里外外地加到一起,判了2年,他在里面表现得不错,减刑3个月。”说到这,老刘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补充道:“他个人作风也不行,早些年也有人投诉他骚扰女员工,那会儿我经手过,但后来不了了之是因为投诉人自己撤诉。”
“这种人却在刑满释放后提为领导层?”班柠强压内心的怒火,“长钢企业可是县内最大的产业,提拔这样的人,怎能服众?”
“也许是交易。”
“哦?”班柠装作不懂的样子。
“他们内部的运转涉及到很多不为人知的黑幕,当然,我这样说也是无凭无据,理应不该。”老刘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他许是联想到了自己的姑爷,表情凝重道:“但要彻查此案,就不能打草惊蛇,因为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好对付。”
班柠垂下眼,老刘叮嘱她:“你这么聪明,你最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明白。”她说,“所以我才来请教你。”
“联合查案的确可以尽早侦破。”老刘点点头,“笔录上的证人我们这边也在派人跟进,只不过,我们发现那个唯一的目击者似乎在接近嫌疑人。”
班柠猛地蹙眉:“你说唯一的目击者是……哪个?”
老刘突然有了主意,答非所问地对班柠说:“刚好我们今天要传讯她,已经约好了时间,下午3点,现在是……嗯,现在是10点,你们组也带人来给她做笔录吧。”说完,老刘就从抽屉里拿出笔录档案袋,推给班柠的时候,示意袋子上贴的姓名标签。
“班珏琳。”老刘说,“她就是唯一的现场目击人。”